尤其春運期間,到處都是人,回鄉的人坐火車奔波勞累,下車出廣場後往往是精神最鬆懈的時候。
趕著回家的小夫妻手裡拎著大包小包行李,又帶了兩個孩子,人販子早有預謀,直接搶了孩子就跑。
人海茫茫,人販子對火車站附近地形十分熟悉,隨便鑽到什麼巷道里,小夫妻只有嚎哭的份兒。
人販子當街搶孩子,民警長吹哨子,用對講機呼叫幾個同事,朝人販子方向追去。
冷風刺骨,天陰沉沉的像一堆黃色老生薑。
舒安歌將手中行李往崗哨亭一扔,匆匆留了句:“同志請幫忙看下行李,我去追人販子。”
“有人搶孩子了!”
“人販子朝北邊跑了!”
人販子搶孩子的訊息傳出,群情激憤,使出吃奶勁兒堵人販子。
廣場大喇叭也播放起,請求大家協助抓人販子的訊息。
被搶的孩子剛一歲半,穿著深藍色絨布棉襖,人販子身高一米六穿著紅燈芯絨外套,三角眼大鼻孔,人長得木訥老實。
壞人臉上沒寫壞字,人販子通常比誰都長得老實,這才能趁人不備將孩子抱到手裡。
要是人販子女的濃妝豔抹,男的戴大金鍊子,十米開外就被人注意上了。
崗哨亭值勤的民警,瞪著眼目送舒安歌飛毛腿似的往西北方向躥,感慨到:“現在的小姑娘真了不得。”
火車站外道路四通八達,還有很多迷宮似的小巷子。
人販子脫了紅外衣,露出淺褐色的棉襖,抱著孩子埋頭猛躥,像泥鰍似的從人群鑽過。
大家都使勁兒盯著穿紅外衣的人販子,生生讓人販子從眼皮子低下溜了。
衝出火車站後,矮個中年人貓著腰,朝一間破舊的毛氈小棚屋裡鑽。
“是個帶把兒的,快把外套鞋子換一下。桃花,你把他摟懷裡,先送到靖西巷。過兩天風頭小點了,再坐黑車將孩子帶到村子裡放風找買家。”
綽號桃花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已經婦女,她胸脯鼓鼓的,臉上有幾顆麻點子,嘴唇薄的像刀片。
“孩子給我,看你抱的難受勁兒。”
何偉把孩子塞到桃花懷裡,順手擰了她胸脯一下,涎笑著臉說:“今兒個差點栽進去,廣場上警察太多了。要不是看那對夫妻蠢呼呼的,我就等到晚上再下手了。”
晚上巡邏的警察少,他們也可以藉著夜色掩護行事。
“最近風頭緊,王頭說,最好把人騙出火車站再搶孩子,別被人抓了現行。”
“這還用你說,做了年前這幾筆,今年能過個肥年了。不說了,我給老宋他們捎個信兒,最近招子放亮些,別被人抓到把柄。”
棚屋外,舒安歌小貓似的貼在門旁,聽著裡面聲音,確認屋子就倆人一個孩子,這才放下心來。
人販子東躥西拐,鑽到了小巷子中的棚屋裡。
要不是她視力絕佳,又拿出飛簷走壁的功夫來,還真找不到這兒。
“出去時注意點,別在火車站附近晃。”
桃花抱著孩子,衝何偉翻了個白眼。
“還是桃花疼我,等賺了錢,咱倆就去南邊做鴛鴦去。”
他笑嘻嘻的調戲了桃花一句,棚屋裡傳出腳步走動的聲音,舒安歌攀著牆翻到了棚屋中,壁虎似的懸在上面。
何偉出了門,哼著小曲兒不緊不慢的朝里弄走,棚屋門從裡栓了起來。
丟了孩子的人家,痛得撕心裂肺,甚至為了尋找孩子傾家蕩產,一輩子都在惦念走失的寶貝。
這些人販子毫無人性,喪心病狂連畜生都不如,將別人家的寶貝當作可以肆意買賣的貨物,滿腦子都是錢。
人走了,屋子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