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不認識。”
舒安歌淺淺一笑,眸中光華流轉,黑色長髮如綢緞一般光潔順滑。
段小穗卯足了勁兒,想和舒安歌一較高下,走到她跟前,才發現兩個人相差如雲泥。
與她輕雲淡月皎皎如花的氣質相比,她就是任人踐踏的汙泥。
這個認知,讓段小穗一顆心像被烈火灼燒一般。
上輩子她過的比她好,為什麼重生之後,她依然是她不可仰望的存在。
不就是一個農村出身的泥腿子,裝什麼假清高。
“快中午了,跟小穗姐一起吃飯去吧。深市這邊消費高,很多坑人的地方,姐帶你找一些實惠又好吃的小店。”
一想到能將舒安歌拉到汙泥中,段小穗格外興奮,渾濁的眼睛變得賊亮。
火車站魚龍混雜,空氣中滿是榴蓮味兒,讓舒安歌多少有些不習慣。
“我還有正事,你聯絡方式是什麼?”
舒安歌態度一直淡淡的,主動問段小穗聯絡方式,已經是她所做的最熱情舉動。
“嗐,一頓飯而已,能耽擱啥。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別跟姐外氣了。”
要不是被行李箱擋住,段小穗早就抓住舒安歌胳膊上車了。
先前瞄上舒安歌這隻肥羊的人,見她一直沒搭車走人,心裡有些著急。
他們早就聯絡好了黑車,預備她上車後,將人丟在半路,踩一腳油門把行李箱拉走。
“美女,去哪兒,上車就能走。”
嶄新的計程車停在舒安歌前邊,司機熱情的招呼她上車。
“謝謝,我待會兒再走。”
這輛車車牌上的字跡印刷有些不對勁,舒安歌沒貿然上車。
“小穗,我工作的地方車來了。你要去哪兒,姐帶你過去。”
段小穗見舒安歌沒上計程車,手朝停靠在馬路對面的麵包車遙遙一指。
“不用。”
舒安歌再次拒絕了段小穗,她開始不耐煩,煙癮也上來了。
“不想吃薄荷糖,要抽菸麼?我這邊有進口的女士香菸。”
段小穗從兜裡掏出一包煙,先拿出一支自己吸,接著又從裡面挑出一支遞給舒安歌。
“大姑娘了,試著抽一根,一點兒都不嗆人,清香裡帶著舒爽。這一根菸得一塊錢,要不是妹子你來了,我還不捨得拿出來抽。”
段小穗誇起了手裡的香菸,舒安歌看了一眼,將煙接過來,沒抽的意思。
“你就抽一支吧,不抽就是不給小穗姐面子。”
兩人推搡間,又來了一輛黑色轎車,舒安歌看了一眼車標,面上露出稍許疑惑之色。
車窗搖了下來,穿著筆挺軍裝,眉眼愈發俊秀英朗的鄧致華,笑著朝舒安歌敬了個禮。
他一笑,臉上少了幾分凌厲,多了幾分陽光和溫柔。
“鄧——你怎麼會在這兒。”
舒安歌臉上驚喜不作假,已經升為副團長的鄧致華親自到深市接她,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再者,鄧致華來前也沒打聲招呼,也不怕兩人不小心錯過了。
段小穗拿煙盒的手抖了抖,將裝糖的鐵盒子放回兜裡,驚疑不定的看這鄧致華。
他沒戴肩章,段小穗瞧不出來人是什麼級別。但看他的氣質,不像普通大頭兵。
“給我兩粒薄荷糖吧。”
舒安歌拿出紙巾將精緻的女士香菸包起來,問段小穗要薄荷糖。
她臉色一白,擠出一絲討好的笑,吞吞吐吐的說:“不值錢的玩意兒,吃起來沒味道。既然有人來接你了,我這就走,馬上就走。”
做他們這行的,最怕的就是跟警察還有當兵的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