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歌面帶微笑的做完介紹,幾位主考官的身份她心裡也有了數。
這些都是國內過去或者正當紅的名角,大部分她能認出臉來,認不出來的也聽過座位牌上的名字。
面試其實就是看考生的體態、談吐,以及人文素養,舒安歌這方面的素養,怕是能同時碾壓七位主考官了。
無論主考官問什麼,舒安歌都能侃侃而談,出眾的表現讓幾位主考官露出了讚賞的神情。
面試環節結束後,舒安歌拿起綢帶,開始表演《天女散花》第四回“雲路”中的一段兒戲。
這出戏在北平不算特別火,因為它對唱腔、身段兒、武戲的要求都特別高。
同時這又是一臺和佛學有關的戲劇,要是不懂佛理,根本唱不出那個味兒來。
舒安歌選這出戏十分冒險,要麼豔驚四座,要麼自曝其短。
她將兩根綢帶輕輕一甩,楊柳似的腰肢輕擺,眼波流轉唱了起來:“祥雲冉冉波羅天,離卻了眾香國遍歷大千,諸世界好一似輕煙過眼,一霎時來到了畢缽巖前。雲外的須彌山色空四顯,畢缽巖下覺岸無邊……”
舒安歌嗓子極好,唱腔優美動人,時而似雲鶯嚦嚦,時而清朗如撥雲見日。
將天女遊歷凡間時,顧盼生輝飄逸瑰麗的情景,活靈活現的演了出來。
幾位主考官沒想到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竟然有這樣的好本事,一個個入了迷,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表演。
舒安歌不止唱腔好,手中兩根綵綢,如長虹似游龍,翩然翻飛曼妙動人。她將仙女飄渺動人的姿態,展示的淋漓盡致,一顰一笑間風姿如畫。
如此精彩的演出,實在不像戲劇初學者,但他們的確沒聽過周美雲這個名字。
舒安歌唱完之後,收起兩根綢帶向主考官鞠了躬,七人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擊掌叫好,溢美之詞張口就來。
舒安歌也不驕傲,她先前又唱又跳,臉頰緋紅,鬢角也沁出了幾滴汗,向幾位主考官道了謝之後,這才退身離開。
從七位主考官的反應來看,她這次入學考試,應該是板上釘釘了。
面試和戲藝表演結束後就可以離開了,崇雅女科班三天後會在報紙上刊登入取結果。
舒安歌到更衣室中換下戲服,又將有些凌亂的頭髮整理了一下,帶著聽差一起打道回府了。
下午五點多的光景,天還是大亮著,林****上全是一群群的男學生和女生,偶爾還有情侶模樣的男女學生牽著手散步。
這是一個充滿變革的時代,舒安歌瞧著女生精神的短髮,考慮著她日後若是不唱戲了,可以換個髮型。
考試結束,舒安歌神清氣爽,正考慮著要不要下個館子慶祝下,迎面走來了兩個讓她噁心的厭惡。
周婆子和周壯實穿著舊衣裳,在校園伸頭探腦,時不時的攔住路人問話,兩雙眼睛像探照燈一樣。
細看一下,他們兩人眼眶烏黑,臉上還有淤青,一看就是被人打了。
舒安歌停住了腳步,冷笑之後吩咐聽差:“待會兒會遇到一些小麻煩,你在旁邊看著就好了。”
也就她說話的功夫,兩個吸血蟲已經看到了她,兩人脖子一揚,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朝她衝過來。
舒安歌不緊不慢的走著,周婆子和周壯實頂著一張青紅交錯的臉,餓狼撲虎一樣捲起袖子撲到她跟前。
“你這個死丫頭,讓我們好找,現在跟我們回去。”
周婆子罵罵咧咧的去扯舒安歌,周壯實在她身後跟著,被舒安歌一瞪,畏畏縮縮的不太敢動手。
相比天不怕地不怕的周婆子,周壯實其實是個欺軟怕硬的軟骨頭。上次被舒安歌拿凳子砸之後,他看到她就腳軟。
要不是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