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走了,唐芳菲悶聲不吭的坐在半新不舊的沙發上。
聶紹珍放下手中雞毛撣子,恨恨的瞪著唐金才。
唐金才被她看的心虛,本想說些好話轉圜一下,話出口就控制不住了。
“好了,多大的事兒啊,至於這麼生氣麼。海波不是說了,他見了亞楠之後,心裡就只有她了。兩人親事成了後,同興的病就有救了。你嫁給我的時候,信誓旦旦的說,要把同興和芳菲當成親生孩子看待,現在能忍心看著他一點點病入膏肓麼?”
聶紹珍沒上大學,但不代表她傻。
唐金才的話,將他的真面目暴露無遺。
她錯的太離譜,她竟然覺得維持婚姻的完整,能讓女兒找到一個好物件。
現在看,只要她和唐金才還是夫妻一天,他就會找各種藉口,拿她的寶貝女兒換彩禮。
今天是丁海波,明天呢?
也許明天就是年紀一大把的鰥夫,反正在唐金才看來,只要能換彩禮就夠了。
“我們離婚吧。”
終於說出這五個字後,聶紹珍如釋負重。
她一直以為自己沒這個勇氣的,說出這句話後,她才發現。
原來,她也不全是為女兒著想,她之前還在害怕離婚後的處境。
但現在,聶紹珍想通了。她就亞楠這一個女兒,她的一輩子,無論好壞都已經撘進唐家了,不能讓女兒再吃虧。
“啥,離婚?紹珍,你這是撞什麼邪,我不同意離婚!”
唐金才一下子來了勁兒,臉紅脖子粗的,模樣駭人的很。
“咱們夫妻這麼多年,你怎麼能提離婚。我不同意,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嫁給我們唐家,就是老唐家的人了。”
唐金才熟練的拿封建思想壓迫聶紹珍,舒安歌哼了一聲,擋在聶紹珍前面說:“笑話,國家法律明文規定了婚姻自由,我媽媽想要離婚,你沒權力阻止。”
一直坐在旁邊閉口不言的唐芳菲,見繼母吵起了離婚,心驚肉跳的捂著胸口。
一種迫切的衝動,讓她張開了嘴:“不行,你們不能離婚。要是離婚了,誰照顧我哥,將來誰給我爸養老。聶阿姨,你們不能離婚。”
“唐芳菲,你可真是貪得無厭。我媽媽這麼多年來,又是照顧長輩還是拉扯你們兄妹,到頭來你就惦記著讓我媽繼續做保姆?”
“是又怎樣,她自己想要個好名聲,多幹點兒活怎麼了,這不是應該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