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眼光,舒安歌大大方方含笑以對。
一個頭上包著藍頭巾下巴尖利,身材瘦小的中年婆娘,拿眼斜了舒安歌一眼,嘴裡嘀咕著:“晦氣,大早上的遇到這麼一個晦氣貨。”
舒安歌聽到這話,將她臉瞅了眼,藍頭巾是村頭二旺家的媳婦兒。
二旺脾氣暴躁她嘴巴又壞,時不時的要鬧場全武行,驚動半個村子。
捱打時,二旺媳婦兒鬼哭狼嚎,可沒這麼神氣。
對上這樣一個破落戶,鬧起來也是在人前丟人現眼,舒安歌只當沒聽到,倚著扁擔等著打水。
二旺媳婦兒本想等舒安歌還嘴時,好好刻薄她一下,沒想到以前牙尖嘴利的丫頭,像個鋸嘴葫蘆,吃了虧也悶聲不吭。
她打了水並沒走,守在井臺邊等著看熱鬧。
不一會兒,宋氏氣喘吁吁的來了,看到這情形有些心疼女兒,她偷偷拉著舒安歌衣角讓她回去,女兒只是搖頭。
打水的人來了又去絡繹不絕,舒安歌被人指指點點著,坦坦蕩蕩沒分毫不自在。
反正她也就一個鼻子兩隻眼,頭上沒長角腰上沒尾巴,不怕人看。
等了一會兒,好不容易等到舒安歌打水了,她剛彎下腰想把水桶掛上,身邊的桶卻被人踢了一腳。
水桶咕嚕一下,差點滾到井下去,還好舒安歌眼明手快捉住了。
“晦氣,碰見小寡婦要倒一年黴,如今碰見兩個小寡婦,真是晦氣。”
宋氏一下子變了臉色,說這話是村裡一個有名的潑皮渾名叫愣子,人刁嘴毒最愛欺負弱小。
他生的高瘦穿著綠衣裳,乍一看細細長長跟蚱蜢一樣,面露猙獰嫌棄的看著宋氏和舒安歌。
平日裡,愣子沒少欺負村子裡的孤寡老人還有孤兒寡母。如今盯上了舒安歌孃兒倆,就是欺她倆無人可靠。
舒安歌被人欺負到頭上,將扁擔往面前一豎,叉著腰倔著頭說:“我先來的,寡婦怎麼了,吃你家的米了,還是吃你家面了。”
一個丫頭片子,竟和村裡的潑皮對上了,惹得井欄周圍的大姑娘小媳婦兒抻長了脖子,桶擱在一邊也不走了。
宋氏自打丈夫從軍渺無音訊後,就被人叫著小寡婦,張三李四都要欺負下,早就習慣了。
如今女兒直著脖子跟愣子講話,她煞白了臉抓著舒安歌的胳膊,擋在她面前陪著笑說:“他二楞叔,安樂年紀小不懂事兒,你先打水,我們且等著。”
舒安歌看著宋氏鵪鶉護仔似的擋在面前,心下有些酸楚,又有人排在了愣子後面,顯然是要跟著搶舒安歌她們的先了。
人善被人欺,舒安歌從原主記憶中看到,她和宋氏兩人經常被村民排擠欺負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這種日子,舒安歌卻是不願意過的她今日讓了這一步,只會讓人看不起,會讓她們孃兒倆的生活雪上加霜。
“娘,你別管,在旁邊等著。”舒安歌伸出手,沒費多大力氣就將宋氏架到了一旁,別人看著卻像宋氏自己站過去。
畢竟舒安歌年齡在那裡擱著,人又瘦弱,沒人能想到她有這麼一把怪力。
愣子見舒安歌昂著頭,沒半點兒躲讓的意思,嘿然冷笑一聲,然後伸手去揪她的衣領,打算把痩雞似的舒安歌提留到一旁去,嘴裡還罵罵咧咧:“臭丫頭,長的醜還敢在大爺面前得瑟,真一對糟人心的寡婦倆。”
看熱鬧的人見愣子出手,咿了一聲,悄悄退了半步,卻是沒一個人出手幫忙,連說句公道話的都沒有。
舒安歌頭一偏躲過了,愣子被她這一躲,身子打了個趔趞,頓時惱羞成怒伸手就往舒安歌臉上扇去。
要把他這麼一扇,舒安歌的臉不腫也得破層皮。
她心中一惱,直接一巴掌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