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著,身邊唰地停下一摩托,車主隔著盔鏡看我。
我也看看他。
他迎著光,陽光將湛藍色頭盔照得閃亮,將幽黑的擋風鏡刷成鏡面。我努力看,卻怎麼也看不見鏡後的眼和臉。
從摩托上下來,他近一步站到我跟前。
他像個戰士。
居高的身姿,臨下的架勢。
無形中我被制住了似的,一動不能動,只能揚著臉,和他對峙。
……………………
………………
一萬年過去了。
哥們兒終於摘下了頭盔。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輪到男主出場了………久等…_…
回脈脈:我自己做噠:0
一
陽光下,我看見一張年輕的臉,稜角分明,目光炯炯。
好像有人向我擲了顆炸彈,霎時我全身被炸開,四肢、器官、筋血,支離破碎地飛散。
只剩心臟,跳動。
還有眼睛,無法轉動。
戰士像團藍色的火焰——冷並熾烈著。
眼梢遞著問候,唇角翹著頑皮,似笑非笑。我彷彿聽見他無聲地說了一句,嗨,好久不見。可那嘴巴分明動都沒動。面前這位,到底是人不是?
我不由得一個冷顫,大白天被自己的幻覺嚇到。
還好還好,冷焰戰士開了口,破解了我的疑慌不說,嗓音還十分撩人耳弦,“你來挑盤?”
他肯定有魔力。這魔力籠著我,除了點頭,我什麼都不能做。
然後他突然就衝我笑開了,牙可真白,他不吸菸。
我這樣想著,靈魂出鞘。
他持續著笑,我持續著飄。
又對峙,誰也不動。
又一萬年過去了………
只聽見有人喊了一句,“咦?來了怎麼不進去,在這佇著?盤中午剛到,我都給你挑出來了。”
這話顯然是對戰士說的,但我憑此可確定李四沒耍我。我收回糾結的目光,抑制心臟的暴動,小聲跟他說,“我第一次來。”
他說,“我知道。你跟著我。”
然後他鎖了車,拉住我的手,帶我往裡走。
不、帶、這、樣、的!這什麼世道啊,流行男同學隨便就可以牽女同學的手麼?張一律這樣,這小孩兒怎麼也這樣。
我掙了掙。他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說,“沒熟人帶你你進不去。最近查得嚴,他們可提防了。”
我明白,可你不用拉我的手啊,雖然我喜歡你指關節的觸感。這話我自然不能出口,只見他已轉回身去,繼續牽著我往裡走。
為了順利見到我的新供應商,我妥協。
這家店子縱深很長,從外面進來一路擺滿的都是普通音像品,看樣子貨品齊全,我連馬三立的相聲都瞄見了,簡直是新華書店音像部的規模。走到盡頭是一小門兒,平時該是鎖著的。戰士示意我先進去,別有洞天一間屋,不大,可放幾十條箱的盤倒是綽綽有餘了。三四個人正在扒拉著桌子上的一堆,地上還三三兩兩地橫豎著好多。
剛才喊他進去那青年指著角落一袋子,說,“你的都跟那兒呢。”
戰士沒跟他客氣,而是指了指那幾個人,轉頭對我說,“你去和他們挑吧。”
我納悶,“你怎麼知道我聽什麼?”
他垂著眼勾勾嘴角,我竟然瞄出點不好意思的意味來,剛才跟我對峙的那氣勢都哪去了?他答非所問,“快去吧,要不待會兒你準後悔。”
我“嗯”了一聲,把兩隻袖子捲到胳膊肘上,趕緊投入到了比誰眼疾手快的競賽當中去。
要說這樣挑盤可真是件矛盾著不甘心的事兒。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