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那我還不如一頭撞死了,也省得一把歲數了還要討你們的嫌。”
老太太說著就要往圍牆衝過去,剛才被老太太抓著衣服擦眼淚的小夥趕緊把人抱住,剩下那些也趕緊衝過去攔著。
場面頓時就亂成一團,圍在院外的人雖然沒有衝進來,但見林枝把一個老太太逼成這樣,嘴裡的謾罵就跟潮水一樣撲向林枝。
林枝是誰啊,那是臉皮比城牆還厚的人物,只要不動手,把她十八代祖宗挖出來挨個問候她都不帶眨一下眼的。
她就由著外頭的人罵,等老太太鬧累了停下,才笑著給她鼓掌。
“老太太,你算是生錯年代了,要是晚生幾十年,就你這演技,一年不拿十個八個獎那都是有黑幕。”
“還跟我玩死的那一套,我跟你說啊,今天你算是碰到對手了,你是隻敢嘴上鬧死,把我惹急了,我是真敢半夜吊死在你家門口。”
“反正你是光腳的我是穿鐵鞋的,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你踹人疼還是我踹人疼。”
在人前尋死的人,那都是不敢死的,林枝才不怕這個呢,等把老太太鎮住,她看向一直圍在何平安身邊急得團團轉的男人,呸了一聲。
“我不用問都知道你是何平安的爸爸了,你就這麼任由你媳婦兒受欺負的?你們家媳婦兒得受欺負這事還是傳統了?”
何父也沒想到這矛頭還能對準自己,一個老實的莊稼漢想起了被老孃支配的恐懼,頓時連手往哪兒擺都不知道了。
林枝撇嘴,這位一看就是個啥都指望不上的,算了,今天先放過他,下次有空了再罵。
注意力又轉回老太太身上,林枝火力半開,嘲諷值拉滿,“老太太,不要臉的人我一天能碰上八個,但是像你這麼不要臉的,我還真是第一次碰到。”
“何平安是沒爹還沒是沒娘啊?就要你一把屎一把尿帶大?你說辛辛苦苦把人帶大,你不想辛苦,你倒是把孩子還給他媽啊。”
“你現在的精神好到能吞下一頭牛,我就不相信二十幾年前你會虛到下不了地。”
“把剛生孩子的兒媳婦趕去地裡幹活,自己在家吃好喝好,風吹不著打打不著的,到了還要人家感謝你。”
“我呸!”
“何平安吃他父母的糧長大的,跟你有個屁的關係,倒是你,白吃人家掙的糧給人帶個孩子,你還擺上譜了?”
“光想吃飯不想勞動,我看你就是舊社會遺留下來的臭蟲,是新社會的蛀蟲,像你這樣逃避勞動的人,就該被拉去挑大糞。”
噼哩啪啦一頓罵之後,林枝本想稍口氣,可看到突然抹起眼淚的何母,話還沒想好呢,嘴巴就先一步動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怪不得人家敢欺負你二十幾年呢,你要是敢上去扇她一巴掌,現在在這兒哭的能是你?”
何母一聽,眼淚掉得更兇了,她當年要是有這膽子,也不至於生孩子第二天就得下地幹活了。
月子沒養好,身體就壞了,這麼多年,她就只有平安這一個孩子,可孩子又被娘抱走,除了餵奶外,她都沒怎麼和孩子相處過。
想起自己嫁過來二十幾年都沒有過一天好日子,家裡好的東西也全都沒有自己的份,何母不禁悲從心中來,哭得更傷心了。
何平安坐在地上,疼的都快麻木了,只剩冷汗還不停往外冒。
何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先顧著哪個,只能在原地急得轉圈。
把內部矛盾挑起後,林枝長舒一口氣,一下子說了那麼多話,可累死她了,吃飯的時候她得多加兩碗米飯,不然補不回家。
重新坐回去,她拍拍肩膀,示意賀華給她按按。
賀華吸吸鼻子,心裡不願意,可她不敢說,只能委屈地站到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