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生,不是太無趣了嗎……”李梅兒忍不住評價了一句,若是讓她也變成那樣的人,在大宅門裡謹小慎微地過完一生,她一定會憋屈死吧。
珍姑太太聽她這話便笑了,摸了摸她的頭道:“所以我並不是依照世家之女的法子來教你們的,我希望你們有自己的主見,去做你們喜歡做的事情,而不是被禁錮在內宅那一方小小的天地之中。”
李梅兒若有所思,片刻之後才點點頭道:“姑祖母,您放心吧,我從來沒想過要進那樣的世家大族裡,就算以後我爹做了大官,我也不會想去攀附那樣的人家的。”
珍姑太太微笑著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我教了你這麼些年,梅梅兒是怎樣的姑娘我還不知曉嗎,只是你以後難免會和這樣的人交往,姑祖母只希望你凡事多留一個心眼。”
“多謝姑祖母的教誨,我記住了。”李梅兒認真地點了點頭,將珍姑太太的話記在了心裡,這世上她能完全信任的人不多,除了她的家人,首當其衝就是珍姑祖母了,而她又是真真正正為自己好的人。
從珍姑太太那裡出來,日頭已是偏西了,李梅兒回到家的時候,才知曉吳氏方才帶著兒媳戚氏和孫子李昂過來了,便去蔣氏屋裡詢問。
“鑫伯孃過來是有什麼事兒?”李梅兒一邊喝著酸梅湯解暑,一邊問道。
“說是下個月中秋之後,想把昂哥兒送去清風書院讀書,到時候想讓咱家幫忙照拂一下。”蔣氏手中剝著一個新鮮的石榴,把剝好的石榴籽兒都放到李梅兒面前,一邊回道。
“鑫伯伯和儉大哥不都經常在州府嗎,怎麼還需要咱家照拂?”李梅兒疑惑繼續問道。
“你鑫伯伯和阿儉平日裡做生意都忙,時常不在府上,州府的宅子只有丫鬟婆子伺候,你鑫伯孃放心不下,若不是她要操辦春姐兒的婚事,且阿夏也需要人照顧,定是要陪著昂哥兒一起去州府的。”蔣氏回道。
“那儉嫂子呢,她怎麼不陪昂哥兒一起去州府。”她可是李昂的親孃啊,又那麼寵愛李昂,怎麼可能不陪他一起去州府。
“你儉嫂子她有身子了,剛滿兩個月,大夫說胎像不太穩妥,要儘量靜養,這去州府又是坐船又是坐車的,她身子受不了。”蔣氏立馬又笑著解釋道。
“真的!儉嫂子有孕啦,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兒。”李梅兒聞言也十分高興地說道。
李昂比她大了兩歲,今年都十三了,戚氏自從生下他之後,這麼多年一直沒動靜,據說是當年李昂在胎中養的太大,戚氏生他的時候吃了許多苦頭,傷了身子,這才許多年沒動靜。沒想到李昂都這麼大了,她忽然又有了身孕。
“誰說不是呢,方才你鑫伯孃過來的時候那可是滿臉的喜意,一直同我說怎麼都想不到,本以為這輩子就昂哥兒一個孫子了,沒想到老天爺眷顧,竟又讓兒媳婦兒懷上了。”蔣氏眼角帶著笑意,顯然也很為吳氏高興,這會兒的人都希望家裡子嗣興旺,多子多福,雖說李鑫家已是有了李昂這個長孫,但能多幾個子孫,不管是誰都是高興的。
母女兩人因戚氏懷孕的事兒又說了幾句,李梅兒又問道:“鑫伯伯怎麼忽然就想把昂哥兒送到清風書院去了,他在族學不是學的挺好的嗎?”
李梅兒並不覺得清風書院就有多好,可她們鎮上的大戶卻是一個個都將子侄往那裡送。
“許是看族長家的煜哥兒中了秀才,有些著急了吧。”蔣氏猜測道。
“李煜比昂哥兒還大了兩歲呢,今年都十五了,他中了秀才也不是很稀奇的事兒吧,鑫伯伯這般著急做什麼,昂哥兒再讀個兩年,中個秀才肯定也沒問題的。”李梅兒說道,覺得李鑫太過著急了些。
“你鑫伯伯這是在為昂哥兒以後鋪路呢,如今看來,昂哥兒在讀書上也是有些天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