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就到了蔣家洗三的日子,李老孃領著幾個孩子都過去了。
李梅兒最喜歡看小孩兒,雖說剛生下來的孩子,漂亮的不多,但她大舅家的這個,瞧著確實挺俊的。且這又是她嫡親的外甥,李梅兒便找出無數優點來讚美她大舅的兒子。
周菡萏修養了這幾日,已經恢復了顏色,精神極佳,聽到李梅兒誇自己兒子,更是笑得跟朵花兒似的,撫一撫兒子頭上的胎毛,道,“就是這腦門兒,你看,跟有很多皺紋似的,皺巴樣兒。”
徐氏便在一旁笑,“沒事兒,滿月時再看,就飽滿啦。”
蔣氏也笑,“是啊,當初康哥兒生下來就這樣,皺皺巴巴跟個小猴子似的,我就擔心的很,怕日後是個醜小子。結果,滿月時雙眼皮也出來了,眉毛也長出來了,也不皺巴了,又白又嫩的,見著的人都說俊。”
李老孃心中腹誹著,她大孫子生出來時才不醜呢,比蔣家這小子可俊多了,可嘴上還得附和著,“是啊,小孩子家家,長長就都俊了。”
李老孃又問,“親家母,這孩子的名兒可取好了?”
徐氏便笑著回道,“他祖父一早就給想好了,單名一個瑜字,小名璋哥兒,都是美玉的意思。”
李老孃雖然沒什麼文化,但也覺得這名字聽著挺好,便讚道:“沒想到親家公也是個有學問的。”
這話說的,徐氏有些不好接,立馬就轉了話頭,“如今我這媳婦兒兒子生也了,我這定心丸也算是吃下肚了。”
“對!對!趁年輕,等璋哥兒斷了奶,再多生幾個,兒子閨女的都無妨的,總要多子多孫才是福氣哩。”李老孃十分贊同道,徐氏的話她很是有共鳴,想當初她盼孫子盼的脖子都長了。
李梅兒在一旁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想著祖母外祖母都來重男輕女這一套。
李老孃根本不理她,本來就是嘛,這年頭,非得有兒子,才有底氣呢。
同徐氏和周菡萏說了會兒話,洗三的時辰就到了。
徐氏親自抱著大孫子完成了洗三,眾人便在蔣家吃席,今兒蔣家來了許多客人,鎮上有些名頭的鄉紳都到了,李梅兒又在席上看見了周沐易。
“阿易,你那天回去沒捱揍吧?”李梅兒很是不客氣地與周沐易問道。
“叫哥哥!”周沐易眼一瞪,就要伸手敲李梅兒的腦殼。
“按輩分我應該叫你表舅。”李梅兒動作靈活,立馬就躲開了。
“就叫哥哥,別平白把我給叫老了。”周沐易不滿地在李梅兒身邊坐下,嘆了口氣繼續道,“我回去之後我娘就病了,我也就不好再胡鬧了。”
李梅兒想想周家今兒好像是隻有周老爺和周沐錦夫妻過來,秦氏沒一起來,外孫子洗三這樣的大日子都沒能過來,看來是病的挺嚴重。
李梅兒瞬間對周沐易多了幾分同情,態度好了許多,關心地問道:“請大夫瞧過了嗎,大夫怎麼說?”
“大夫就說是思慮太重,是心病,要好好將養著。”周沐易嘆了口氣,繼續道,“我知道娘是擔心姐姐,這才會病倒的。”
李梅兒愣了一下,這才想起周沐易的姐姐好像是不久前生病去了鄉下,想著這是人家的家事,她也沒多問,繼續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你娘一定會沒事的,你也要振作起來,不能再惹你娘生氣了。”
“我知道,所以我爹要送我去州府的書院,我也同意了。”周沐易垂頭喪氣地說道。
“州府的書院?白鷺書院嗎?”李梅兒疑惑地問道,那書院不是隻有秀才舉人才能進嗎。
“不是白鷺書院,是另一家清風書院,專門招一些小學生的,聽說是剛開起來的,山長是一個致仕的七品知縣,他挑頭開的書院,據說那書院很不好進,進去之前還要考核,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