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劉世雨住哪個房間?”
薛長河用手一指“就那間宿舍。”
人變了,位置也變了,劉世雨是不是也始亂終棄?
同僚都是這樣猜測的,窺視的眼睛,望著一個女孩,走進劉世雨的宿舍。
王玉霞沒打招呼就推開了劉世雨宿舍門,劉世雨有點驚奇:“引水隧洞工程這麼忙,你還到處亂竄。”
劉世雨拿來一個凳子客氣的說:“坐坐。”
王玉霞坐在凳子上,靦腆的一笑,“劉哥,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一來祝賀你榮升水管站站長,二來有一事相求···”
“貴客,你吃肉,我殺羯羊,你喝酒,我買酒,其它我做不到。”
王玉霞爽朗的笑著說:“修路,有技術員李黎平,管人有處長夏潤雨,我只是接待工作,出來散散心,這不找你來了”。
“有一個組織部長老爸真好。”
一向正直的劉哥也這麼認為,王玉霞哈哈笑起來。“是嗎?”
“樹倒了,猴子必散,牆倒了,眾人必躲,哪有地震來了,人不從房間裡跑?除非他是傻子,大觀園必散,賈寶玉失魂落魄那是自然·····”
王玉霞一口氣說出這些諺語,讓劉世雨心煩意躁。
“你有什麼事情?”
“劉哥,幫我到到大壩村民家裡,幾雙刺繡的枕巾,我做一個小口袋。盛裝一下五穀雜糧。”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劉世雨長舒了一口氣。
“刺繡是女孩定情之物,交換手絹,私定終身。”
“哪有一個單身男孩,跑到農村向姑娘要刺繡枕巾的?”
“那些農村女孩也有自尊,玉霞,你讓我陷入寡情薄恩,讓村民戳我脊樑骨,我劉世雨何德何能,又不是情種,我有幾斤幾兩自己,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有十斤十兩,劉哥,不幫就算了,我找別人。”王玉霞欲起身。
“哎,我想起來了,我到大壩村二社,有一家,村民炕上被子上蓋著被單,繡的非常漂亮。”
“真的。”
王玉霞大眼睛透著射線,好像一眼就看穿人的五臟六腑。
“那你陪我去。”
劉世雨領著王玉霞就來到大壩村二社鄭寡婦家,女朋友陸呦呦教書,忙得不可開交。
他帶一個女孩在大壩村轉轉,讓慧兒死了那份心,他是有女朋友的。
院門開著,兩人進入院牆,劉世雨喊了一聲,“屋裡有人嗎?”
從屋裡跑出來一個女孩,原來是慧兒,週日在家做作業。
慧兒也是情竇初開,一雙敵意的眼睛盯著王玉霞,她內心有一種莫名的嫉妒。
那次鄭寡婦苦苦哀求,讓慧兒以身相許,報答借錢之恩。
可劉世雨一塵不染,雖然表面上她叫著舅舅,可是在心靈一角潛藏著一個男孩。
哪個男孩誰不見鍾情?哪個妙齡女孩誰不善懷春?
這是人性中的至潔至純,所以慧兒對王玉霞有深深的敵意。
“你媽媽呢?
“到三道梁看油菜花去了。”
王玉霞一眼就看見被子上蓋的被單,圖案是鯉魚戲水。
王玉霞顧不得身份,她跑上去,爬到炕上撕下了被單。
“就是它,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的全不費功夫。”
這是西河縣垛繡,她再細細端詳,紅色的鯉魚彎卷著身軀,做跳躍狀,色彩豔麗,針線密密實實,疏密均勻。
鯉魚的鬍鬚都能勾勒出來。
王玉霞帶著驚奇的目光又審視了一番,活生生的鯉魚,鯉魚周圍配以藍色的絲線,繡織的水波浪,層次分明,有很強的的立體感,一幅活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