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率如此之高,還是第一次。
加了一晚上的班,已是凌晨三點,設計處的人也回家了。
夏潤雨計算完最後一道資料,如釋重負抬起了頭。
她辦公桌上有包子,餃子、花捲……零食琳琅滿目,應有盡有。
那些都是小姑娘留的,她有了一絲睏意。
加班累計起來的資料,肯定有差錯,她的校對,修改。
她怕回到宿舍,第二天困著起不來床,她挪挪沙發上的資料,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夏潤雨夢見劉世雨抬著框式經緯儀,眼睛裡透著哀怨。
埋怨她,“這不是我的工作”,劉世丟下了經緯儀。
那些被激情偽裝成的勤奮, 如同鋒利 的刀劍,浸泡在溶液裡,就會發生鈍刀子割肉,不利索的現象。
好的工作永遠昂貴,無形的壓力讓夏潤雨顯得孤獨,她陷入一種迷茫,一種對工作的焦慮,不能自制的狀態。
人的一生,誰是誰的擺渡人,或許,蒼天已經註定。
早晨,設計處資料室,有鑰匙開門聲,夏潤雨從沙發上跳起來,門開了,她一看是趙總,“趙叔,嚇死我了。”
夏潤雨飛快的跑到宿舍,洗了把臉,然後拿著《引流工程現場諮詢規劃書》,急匆匆的來到設計處辦公室。
“趙叔,你看我的計劃,我把渠道、渡槽、倒虹吸、涵洞、節制分水閘,繪製成圖,在圖上繪出設計線。”
“然後,大概計算出工程量,編制概算,匯出推論,然後再做預算,作為金城市引大濟金工程立項的方案依據。”
趙叔笑笑說:“小夏,你是內行,沒有完整的工程設計,那樣的預算方式是錯誤的。”
“宗叔,那怎麼辦,上面催的那麼緊,反正死馬當活馬醫,治不活,還治不死嗎?”。
“小夏,一輛汽車撞壞了一座橋墩,實際上維修的是整座橋。”
“那些部分完整的橋的框架,你還得拆除,過於複雜的東西,可靠性就很低。”
臨時加班,拼湊出來的資料,漏洞百出,這與職業操守無關。
“還有道路施工,拆遷補助,青苗損失、人員補償安置·····還沒有加進去。”
“趙叔,不管那麼多,先完成任務再說。”
夏潤雨進了處長辦公室,“處長,你看看資料。”
處長陳玉峰略略看了一眼說:“先印出來,拿給董局長,局長同意了就裝訂。”
“沒有異議,那我就影印了。”
設計處夏潤雨通宵達旦工作,她恨不得有一根繩子拉住太陽,不讓太陽落山。
時光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日月星辰敬授人時。
“紫金天文臺啊,你為什麼不把一天,定位成三十六小時,或者更長呢?”
一個測繪繫系畢業的高材生,提出這樣一個問題,夏潤雨內心暗暗恥笑自己;“傻姑娘,傻、傻、傻”。
夏潤雨一連說出了三個傻字,資料室的其他姑娘望著她,還以為是分配工作。
小王說:“夏姐,什麼傻”。
夏潤雨才知道說漏了嘴,“傻,就是我選擇了測繪系這個專業。”
“夏姐,你有一份穩定,人人羨慕的工作,還不好嗎?”
一個人生來具有的,卻是另一些人苦苦追求的。
公平在高考。不公平也在高考,夏潤雨走過了獨木橋,找工作如探囊取物。
在這個小縣城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多少人望眼欲穿。
多少出身普通、資質平凡的人,像她一樣,沒背景、沒資源、沒關係,想要提拔只能一步一個腳印地走,一步步往上。
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遵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