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故城,認殘碑。
傷心黑山如逝水。物換星移,城是人非,古今傷情別離。
哀牢山一覺初醒,北山腳下三尺荒堆,一碗泉噴湧,胡楊林比高低。
誰?曾經在這。
金忠已故去,往事不堪回首,一杯之土,七尺之軀,喝了孟婆湯,過了奈何橋,金忠已濃縮為一縷青煙,踏在天堂雲梯之上。
A師147團四連任何兄弟都沒有理由責怪金忠。
金忠和劉世雨是一個鎮的,000高地突擊作戰中並沒有讓他加入,但他在連長肖峰面前死磨硬泡,還拿了兩瓶戈壁黃臺醇用來行賄連長肖峰。
拉關係走後門送禮的人,哪一個不是為自己的個人利益呢?
哪有上戰場送禮的?“我的金忠,金傻子。”
老連長肖峰感嘆。
在攻擊000高地對方三號哨位時,金忠沒有留下遺言,連長肖峰有點納悶。
不要談崇高,金忠用一種最樸素的情感,實踐了他的諾言。
可15年後,金忠還在金城市殯儀館。
歲月如同攥在手中的細沙,你越是握緊拳頭,細沙總是不經意間從指間偷偷滑落,時間悄無聲息,留下一些不易覺察的痕跡,在時間的流動中,各自顯得蒼老。
驀然間,歲月留在身上的無情痕跡,十五年了,又是劉世雨把那個痕跡翻出來,無論是枯敗的胡楊,還是綻放的芳華,對於普通個體而言,戰爭沒有勝利者,都是失敗者。
痛苦、貧窮、死亡是孫雨露逃不過的三個坎。
貧窮不可怕,建立在弱肉強食上的貧窮,不讓貧窮流向富裕的機會,才最可怕。
孫雨露在哀牢山那拉山口是幸運的,他毫髮無損。
5年前他在白虎城建了一個胡蘿蔔蔬菜銷售基地,戈壁的日照時間長,再加上白虎泉水的滋養,孫雨露種植的胡蘿蔔表皮光滑、肉質細嫩、質密脆甜,他的蔬菜銷售出奇的好。
這歸功於他妻子蘇葉兒質檢員,當家婆當得好,賢妻多旺夫。
“你種的胡蘿蔔壟不夠寬,胡蘿蔔壟讓水淹了,沒有施農家肥,不要,不要”。
孫雨露妻子蘇葉兒心裡那個氣,免費給她提供胡蘿蔔籽種,得到的是殘次品。
我給你挑好的,一個婦女領著一個十歲的男孩,男孩掀開了編織袋子,那個婦女挑揀大的胡蘿蔔。
孫雨露火了,就開罵。
你個賤婆娘,照顧你,還以為我是傻子,偷工減料不施農家肥,灑化肥,撒不勻,澆水偷懶放大水,胡蘿蔔壟讓小水滲透,才能有肉質細嫩的商品胡蘿蔔,找你家男人說話!不跟你說了”
他是內行,種蔬菜的行家裡手,自然逃不過孫雨露的火眼金睛,他一腳踢翻了胡蘿蔔袋子。
不要。
孫雨露一句話,當然就是夫唱婦隨,蘇葉兒也給丈夫幫腔。
“胡蘿蔔你再不拉回去,你的賠我胡蘿蔔種子錢。”
孫雨露給農戶提供優質種子,只要按照胡蘿蔔種植程式……
底層互害,你對她越好,反而做事效率降低,自己受損。
蘇葉兒嚴厲了,這個女人的胡蘿蔔就是殘次品,一個拒絕就讓她血本無歸,於是找理由,找藉口訴苦。
你不會說服任何一個人,唯一的就是秉公辦事。
“我家男人早些年打仗犧牲了,他上前線時,纏著把我睡了,我有了孩子,我們農村一個姑娘生下個男孩子就是一個拖累,還丟人,也沒有人要我,婆家憐憫,有她兒子的骨血,給分了地,我帶著10歲的孩子過日子···”
“你男人叫什麼名字?”
孫雨露驚訝的喊出來,是不是叫王建國,在c師147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