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次的遇險,讓我深深的意識到,單打獨鬥的風險太大,永遠要給自己留一個後手。
我到嘉寧跟關超商量好了計劃以後,我悄悄的聯絡了紅姐和小虎,讓他們也馬上跟了過來。紅姐租了一個房子,裝作帶孩子的單親媽媽,在香香嘴鍋盔店找了份工作。
五個,烤焦,這是我和紅姐的事先約定好的脫困暗號。一旦有人到店裡要這樣的鍋盔,紅姐就會把裝有乙醚的玻璃小試管塞進鍋盔裡,這樣不管我在哪裡,只要拿到這個大殺器,就能想辦法脫困。
另外以我和她的默契,她今天晚上一定會守在醫院外,準備接應我。
“這玻璃管裡面裝的是什麼?”關崇志指著我手裡的小試管問。
“你不用管。”我把東西塞進鞋子裡,將撕碎的鍋盔不住地往嘴裡塞,並且示意關崇志也跟著吃,一邊吃,我一邊悄悄的叮囑關崇志:“今晚你記著一定別吃藥,偷偷的把藥吐了。凌晨三點,我們一起出去。”
鍋盔吃完後,關崇志回到病房。我沿著走廊來到護士站,做出遛彎消食的樣子,仔細觀察攝像頭的分佈和監控。
這段時間,我已經基本摸清楚了醫生護士的換班規律。白天的時候人最多,所有醫生都要來查房,處理病例,加上隨行的護士長、護士,至少有八個人,另外還有若干護工。而到了晚上則只有一個醫生,醫生的值班室在病區外面,留在病區內的只有一個護士和兩個護工。
值夜班的護士會在凌晨兩點進行換班,護士值班室在病區內,病人是能直接跑過來敲門的,不過值班護士對精神病人心有顧慮,一般都不在值班室睡覺。
也是就說,前半夜的十一點到凌晨一點,後半夜的三點到六點,病區內都只有三個人,這是人最少的時候,也是我逃跑的最佳時機。
唯一麻煩的是,值班護士在病區內不會單獨行動,不管是巡視查房,還是在治療室配藥,她們身邊都會帶著一個男護工。
病區的攝像頭太多,監控的畫面無法同時顯示,會輪流變換。看到畫面每隔兩分鐘變換一次,我心裡有了數,滿意地回到了病房。
我回到病房的時候,發現剛才去借書的同屋老頭兒也已經回到了病房。
“老屈,你今兒借的什麼書?”我心情很好地和他打了個招呼。
老屈的臉上卻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
“我知道你準備逃走。”老屈看著我的眼睛,壓低聲音對我說道:“帶我一起走,不然,我就馬上向護士長舉報,到時候大家誰也走不了。”
電光火石之間,我突然明白了很多問題。我看著老屈的眼睛,語氣肯定,“你不是精神病人。”
我問老屈,既然他不是精神病人,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裡。
老屈告訴我,他本來在市中心經營著一家書店,小日子過得很舒服,兒子也很爭氣,考上了官西大學。可是五年前的一場車禍將他們一家的平靜生活撕碎了,老屈的兒子被一個酒駕的富二代當場撞死。
“我那麼好的兒子,就這麼沒了!”老屈說著泣不成聲,“明明是交通肇事罪,只因為肇事的人有錢有勢,就被判成重大事故,他們拿著一百萬拍到我面前,要我簽字畫押。”
老屈用手背揩掉眼淚,“我不服,拉著條幅去向上級單位反映。然後,就被送到了這裡。”
“還能這樣操作?”我覺得無比荒誕,可是想想關超的操作,又覺得一切皆有可能。
老屈說,他已經被關在這裡五年了,家裡的人每年都會向醫院申請,要接他出院居家治療,但是都被醫院拒絕了。期間他也認錯了,還寫了保證書,保證出院之後不會再去上訪,但是醫院就是一直不鬆口。
上個月,他接到家裡人的來信,說他老婆查出了癌症,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