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極好得手。比如現在,他至少對紅姐的胸產生了興趣。有時候為了這種興趣,他們甚至願意付出全部身家。
我正在琢磨著怎麼跟紅姐傳遞一下我的想法,突然車座後排伸過來一張黑臉,拍了拍白胖子的肩膀:“大哥,打牌不,湊一手?”江楚口音。
我心裡暗道一聲不好,壞了,讓人搶先了。
K157次列車,從京都出發,途徑豫陽省、直冀省、江楚省、樊陰省,最後到達漢林省,從國家的東北部到國家的西南部,幾乎跨越了大半個國家。火車中途經過的地方特別多,車上的人上上下下很頻繁,所以車上一路的環境都特別複雜,一趟車上有個三四撥騙子都是很正常的,而且優質的“客戶”很多時候會被幾撥人同時盯上,經常會存在搶活的情況。
我實在是沒有想到,這撥江楚人這麼莽,獵物剛上車就下手了。
我回頭一看,後面桌上坐著三個人,一個黑圓臉,一個小矮個子,還有一個高個兒方臉。
白胖子搓了搓手,問:“打什麼?”
“鬥地主,江楚和樊陰打法一樣。”那個高個兒方臉的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一副撲克牌開始熟練的洗牌。
幾人商量了一下規則,兩個江楚人想打五塊錢的底,上不封頂。但是白胖子覺得打的有點大,畢竟是在車上和陌生人玩牌,還是有些顧慮,所以不太願意。最後幾人定的一塊錢的底,抓到大小王或者四個二必當地主,一個炸彈翻一番,五番封頂。
這種局叫“做牌”,三五個老鄉在火車裡假裝陌生人,湊在一起打牌。透過手勢、暗語,按需要把牌發給對手或者同夥,以及互相對牌。
在公共環境裡,尤其是幾幫人搶活的情況下,如果是小偷可能會暗中較量一番,但是騙子這個行業正好相反,跳出來搶活的人,往往都是小毛騙,在後頭貓著的才可能是大騙子,而且一般這種大騙子都多少有點勢力,不只是人員多,有的甚至和列車上的乘警都能扯上關係。
所以我決定先暫時不行動,畢竟我和紅姐只有兩個人,要是惹了這幫人身後的大騙子,怕是不好收場。我於是趴在後座上一聲不吭,看著白胖子和他們打牌,想著等這幫人的“做牌局”結束後,我們再上手,畢竟我的目標是那個手機,他們是現金,暫時不衝突。
和大多數人想的不一樣,詐騙其實是一個抄襲很嚴重的行業,古今中外都沒什麼創新。
就比如“做牌”這種把戲,其實就是從國外傳過來的爛大街套路,只對比較少出門的人來說有欺騙性。
一般都是剛開始讓你贏幾把小的,嘗一點甜頭,再讓你逐漸輸回來幾把大的。大部分人,只要贏過就覺得自己還有可能再贏,騙子就利用人總是想挽回損失的心理,一把接一把,讓你越陷越深,多的能騙到上萬。
這種欺詐的原理其實和賭場差不多。
跟我預想的差不多,白胖子頭幾把贏了快一百塊錢,兩個江楚人開始吹捧白胖子手氣好,抱怨自己輸了不少,然後要求把規則改為五塊錢的底,上不封頂。
白胖子經不住倆人的吹捧,而且前幾把的確贏了錢,也讓白胖子覺得自己真的手氣好,於是同意了修改規則。
於是從第六把開始,賭注已經加碼了,那個矮個子的江楚人一邊看著白胖子手裡的牌,一邊給在牌桌上的另外兩個江楚人打暗號對牌,而另外兩個江楚人也在互相對牌,等玩到第十一把的時候,白胖子已經輸了大幾百了,但卻興奮得腦門直冒汗。
白胖子襯衣口袋裡的錢輸完了,又從下面的襪子裡摳出一卷,到第十五把的時候,白胖子已經輸了超過一千塊錢了。
我看這幾個江楚人還沒有收手的意思,擔心這個人被人宰得太狠,到時候自己不僅吃不上肉,可能連湯都沒有一口了。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