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廠裡已經恢復運轉了。不過紅姐一聽是直冀康達醫療器械廠的,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不去!讓他們給做手指,錢都讓那個姓趙的賺了,幹活的工人白忙活一場。”
紅姐做主,花了三千八百塊錢找了一家離直冀康達醫療器械廠不遠的外資公司,給小虎定做了一根進口的矽膠手指。小虎試戴的樣品,雖然尺寸不太合適,但是面板顏色這些幾乎吻合,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是假的,紅姐喜滋滋的拉著小虎說,過幾天就能換上新手指了。
從那家外資公司出來後,我們三人站在路邊,我看著不遠處直冀康達醫療器械廠,大門口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平靜,面前的大街上車流穿梭,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心裡突然死灰復燃般冒出來一股恨意。
“我們要不要,找個廠子做一筆。”我看著紅姐。
紅姐想了一下點點頭,“這邊的工廠挺多的,平常肯定少不了貪汙受賄,好好做一下準備,一定能敲一筆大的。”
解放以來,北方一直是全國的重工業中心,許多大型的老國企,就是賣廢鐵也能榨出不少油水來。我們打聽了一番,最後選定了直冀甘丹的紅星鋼鐵廠。
我們選定的理由有三:第一,鋼鐵廠一般利潤都比較大,市場估價也高,能拿出來的錢也相對更多。第二,甘丹也不算是什麼大城市,廠子裡的這些領導班子見過的世面有限,比較容易上鉤。第三,就是這個廠本身就存在一些問題。
在直冀其他鋼鐵廠年年都盈利的情況下,紅星鋼鐵廠已經連續虧損五年,而且從今年七月份起,廠區的兩部高爐都已經完全停工了。
有問題,就代表有空子可鑽。
我在論壇發了個帖子,問有沒有紅星鋼鐵廠的內幕訊息。沒過多久就有好幾個甘丹人在帖子下面留言,說紅星鋼鐵廠從去年開始已經清退了兩批員工,廠長李孟德天天瞎指揮,好好的一個廠子被他給禍害了。
其他人紛紛跟帖附和,說今年六月份的時候紅星鋼鐵廠要轉賣給一個閩漳富商,本來都已經談的差不多了,結果那個閩漳富商在去機場的路上突然出了車禍,現在鋼鐵廠無人接手,停產後工資也發不出來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都在帖子裡罵李孟德。
我還打聽到一條很有價值的訊息,李孟德有個剛滿十歲的獨生子,名叫李致遠,在甘鋼一小讀書,我心裡一動。
這年頭,要想攀關係,還有比學生家長更順理成章的嗎?有了孩子這層關係,家長們見面三分情,如果雙方孩子玩得好,那更是妥妥的一家親。
我看著鑽在紅姐懷裡撒嬌的小虎,一個大膽的想法迅速出爐,也是該讓小虎上學了。
我把我的想法給紅姐簡單說了一下。
“倒是的確該讓讓小虎去上學。不過也沒有必要讓我和小虎假扮母子接近李孟德把。”紅姐有些疑惑,說假扮成招商引資的港商不就好了,幹嘛要費勁拐這麼大的彎子?
我說根據調查來看,李孟德這個人相當不簡單。為了不讓李孟德起疑心,得讓他主動,而不是我們主動,而且和他的家庭拉上關係,對我們沒有壞處。
我說服紅姐,讓她掏一筆借讀費,託關係把小虎塞進甘鋼一小,插班成為李致遠的同學。等到和紅姐把細節商量好,我已經說得口乾舌燥,端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嘴裡灌,結果茶杯裡茶水剛進口,我就“噗”地一聲全部吐了出來。
“小虎!”我氣急敗壞地站起來,茶杯裡的茶水不知什麼時候被換成了醋,不用說,肯定是小虎乾的。
小虎扭身躲到紅姐背後,完全沒有幹壞事被抓包的心虛,反而朝我瞪眼睛。紅姐問小虎為什麼給我把茶水換成了醋,小虎說我是想把他弄到甘丹去扔掉,然後鼻頭一皺馬上就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求紅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