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一屁股坐在這個李春燕的旁邊,熱情地抓住她的手說:“哎呀,我弟弟之前在廣東唸書,畢業以後掙了點小錢,就帶我來漁湧市這邊旅旅遊。”
紅姐不愧是天生幹詐騙的好料子,這謊話張口就來的本事真的是越來越熟練了。
“你什麼時候有了個弟弟,之前怎麼從來沒聽你提起過啊?”李春燕滿臉疑惑。
我默契的接過話茬把紅姐的謊撒圓了:“紅姐是我的遠房表親,但她在我心裡比親姐姐都要好。我爸媽離婚的早,親戚覺得我是個累贅,都不願意管我,是紅姐供我上的大學。”
“真是沒想到你還供出來個大學生。”李春燕唏噓,看樣子應該是信了這套說辭,“當初你……算了,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現在這樣也挺好,你也算是終於脫離苦海了。”
紅姐和李春燕倆人聊得火熱,把李春燕身邊那位土大款晾在了一邊,眼見倆人聊起來沒完沒了,而且一點都沒有關注到他的樣子,他有點不樂意了,吭哧了兩下鼻子。李春燕臉色突然一變,馬上就不吭聲了。
“春燕,這位是……姐夫?”紅姐立刻跟土大款打了聲招呼,“姐夫你別介意啊,我和李春燕是同鄉,自從春燕嫁出去之後,我倆已經好多年沒見了,這一下見著了就有好多說不完的話。”
我其實從紅姐跟李春燕打招呼開始,就一直在留意這個土大款,他從紅姐坐下後,眼神就沒離開過紅姐的臉蛋和身材。
紅姐雖然長得不是特別漂亮,但是風情這玩意兒,怎麼說呢,我有的時候覺得紅姐有點像《玻璃樽》裡邊的那個女明星,只需要往那兒一站,男人心裡就直癢癢。
而且來漁湧市之後的這段時間裡,紅姐打扮、美容、保養一個不落,靠錢堆起來的魅力,那比在後街鎮的時候,可是高出了好幾個層次。
“你搞錯咗,李春燕系我哋保姆喇。”這個男的一張嘴,就是刺啦啦的一口不適的珠港話,聽得人耳朵發癢。
不過我一下就覺得這個人話裡面的不對勁,什麼老闆會帶保姆出來吃飯,還吃這麼高檔的酒店。除非保姆長得年輕又漂亮,但是眼前這個李春燕顯然跟年輕漂亮一點都挨不上。
“我叫姜寶山,幸會吖靚女,腫麼稱呼你呀?”這個男的,直接靠在紅姐的旁邊就不動了。緊接著就像是孔雀開屏一樣,又是捋袖子顯擺金錶,又是翻衣領顯擺金鍊子。
“我姓郭,叫我曉紅就行了。”紅姐給我遞了個眼色,又介紹了一下我,“這哥是我弟弟,叫高志明。”
“幸會幸會,我剛剛聽你姐講起你,大學生,真唔錯。”話雖然是對我說的,但他的眼睛卻一點都沒有看著我,反而一刻不離紅姐的胸。
為了向紅姐獻殷勤,姜寶山主動付了我們那桌的飯錢,然後又掏出錢包拿出一張卡,叫服務員開了兩瓶洋酒,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劃了六千。
那錢包一開一合,我眼睛看的真切,紮紮實實的一包人民幣、港幣。錢包從我眼前划過去,然後很快又被塞進了他肥膩的屁股兜裡面。
“食飯呀,唔要客氣。”他殷勤地給紅姐舀了一碗湯,“你哋內地食唔到咁好嘅嘢噶?”
紅姐眉頭微微皺了一皺,雖說這一個月我們見識了很多珠港人的傲慢,但這麼直白地展露在我們面前,還是讓人很不爽。
這時,一個女服務員端著一盤堅果拼盤上來:“先生您好,這是您這桌隨酒贈送的小吃。”
姜寶山掃了一眼她手上端的盤子,臉“唰”的一下黑了下來,然後嘩啦一巴掌掀飛了盤子,腰果花生撒了服務員一身。
姜寶山破口大罵道:“打發乞丐咩?我從珠港嚟跟你啲大陸仔做生意,有嘅系錢!睇唔起邊個啊!”
服務員頓時被嚇得臉色發白,一個勁兒的道歉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