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過,鐵路局是般陽城裡最肥的單位,別說賣票運貨,他們就連賣廢鐵的油水都有幾十上百萬。
我反覆咀嚼著鐵路局三個字,心裡突然升起一個想法。
既然要做,那這次就做筆大的!這種被錢卡住脖子的感覺,我不想再經歷了。
“有了這層關係,查誰也不會查俺們的。今兒哥向你交了底,你也給哥一句準話。”阿飛說完,急切地看著我。
“既然飛哥看得起我,我當然願意跟著飛哥一起發財!”我端起酒杯,和阿飛碰了個杯,仰脖一口喝完。
阿飛滿意地拍了拍我肩膀,向旁邊的小弟交代。“那好,以後阿志就是自家兄弟了,銷貨這塊就交給他。俺們一起做大做強!”
“做大做強!”小弟們笑著起鬨。
看到氣氛高漲,我藉著酒勁,做出痛心的樣子,說扒火車的利潤太少風險太高,得來的錢要分給上面一半,還要擔著隨時可能被人查的風險。
“而且這扒火車到底不是個長久的生意,萬一哪天碰到乘警那邊改朝換代,咱們這生意可能就再也做不下去了!”
“那你說怎麼辦?”阿飛喝了一口酒,把杯子啪地一聲拍到桌子上。
我嘆了一口氣,裝出一副推心置腹為他著想的樣子,“飛哥,既然你當我是兄弟,那我也就有什麼說什麼了,你也別怪我說話難聽。飛哥你今年也二十五了吧,也該想想成家立業的事兒了。可是真要結婚,哪個正經女孩兒想找個在酒吧打工的?你就沒想過自己出來單幹?”
我知道阿飛到現在還是單身,天天最愁的就是找女朋友,家裡人應該也沒少催他。
還不等阿飛回答,有個小弟已經開始抱怨了,“就是,前幾天我出去相親,人家一聽俺在酒吧做事,扭頭就走了,擺明了就是看不起我!”
“可是俺沒做過正經生意……”阿飛嘴裡猶豫。
“老闆要是都會了,還要下面的員工幹什麼?”我站起來給阿飛倒了杯酒,繼續拿話激他,“飛哥,做生意需要的人脈、經驗、機遇,你都有了!只要你想做就成了一半了,就看你想不想去去做了。”
阿飛煩躁地一把扔掉酒瓶,“那你說怎麼做?”
“我們成立一個鐵路貿易公司!”阿飛問下去,這就是心動了的訊號,我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然後把自己的計劃有所保留的說了出來:“這邊飛哥你運用在鐵路局上班的表哥的關係,低價買下鐵路局的報廢火車,那邊高價再賣給需要廢鐵的公司,只需要轉一道手,就能賺個缽滿盆滿!”
“可是,買報廢火車應該要很多錢把,俺們沒本錢啊!”阿飛摸了摸頭。
我朝他眨了眨眼,“那不是有表哥的關係嗎?我們先出貨,後付款,等拿到錢之後再給鐵路局打款就行了。”
“這不是在騙表哥嗎?”阿飛想了想,還是拒絕了我,“不行不行,俺們出來混的,最重要的是要講義氣!坑兄弟的事情絕對不能做。”
沒想到這個阿飛被《古惑仔》的哥們兒義氣影響不小,我的計劃還沒開始就泡湯了。
可是生活還是要繼續的。我一邊從早到晚不停的跑推銷,一邊私底下聯絡放高利貸的,幾天下來,鞋底兒都磨薄了。
好在小虎經過醫院的救治,人已經甦醒了過來。那位女醫生告訴我,小虎現在可以吃一點好消化的流食了,我們終於被允許帶食物進重症監護室。
我們提著保溫桶,穿著一次性隔離衣來到小虎床邊。小虎嘴唇的紫紺色沒了,可是臉上仍然沒有血色,心電監護儀和輸液泵的管道密密麻麻的纏在他身上,讓他看起來像是隻被蜘蛛網捕獲的蒼白蝴蝶。
小虎看到我和紅姐來了,掙扎著想要坐起來,胳膊顫顫巍巍地,可還沒抬起來就又摔回了被子上。袖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