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了,現在合作方、版權方全都在等內容,給我最後三天時間,如果交不出來,合作方可能要告我們違約,到時候的責任要由我承擔。
這兩年因為經濟不好,行業裡的官司特別多,之前有幾個同行都因此成了失信人,這還是輕的,嚴重的還有人進去坐牢。
我給蘇星河發了條微信:“狗逼蘇星河,你是把我害慘了。”
沒辦法,給作者擦屁股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幹,只能臨時頂上。
蘇星河的這部小說叫做《都市暗夜殺人計劃》,是一部驚悚風格的推理小說,主角在小說裡每三頁就殺一個人,我寫得頭疼欲裂,胃裡翻江倒海。
其實在張玉倩去世之前,這種症狀就已經很明顯了,去醫院裡檢查過好幾次,也沒有查出什麼問題,醫生說可能是工作壓力太大,建議休息一陣。
孩子出生後,張玉倩沒有工作,一個月房貸加上房租一萬多,還有父母孩子要養,我撩著蹶子組稿,錢還是像流水一樣,每個月都花的一分不剩,更別說停下來了。
醫生搖搖頭,說你們現在都是要錢不要命,無奈地給我開了瓶安眠藥。
我在這種壓力下,連著三天幾乎沒怎麼睡覺,加上蘇星河之前寫的一些,在第四天早上終於把稿子交上了。洗了把臉,颳了鬍子,準備去公司上班,等總編的意見。
在地鐵換乘時,hR給我發了條資訊,問我什麼時候到公司。
我自從來上班以來,只有第一天和hR簡單交流過幾句,其餘時間幾乎沒說過話。這回突然找我,準沒好事。
到了公司,hR已經在辦公室等著我了。
進屋後的第一句話,她問我:“你最近家裡事情這麼多,是不是考慮休息一陣子。”
這套話術,hR輕車熟路。
去年新冠疫情嚴重的時候,公司經營困難,她至少和十幾個人聊過,多數是跟我年齡相仿、入職不久的人。
“今年到現在才二月份,你已經請了一個月事假,上月到崗天數是零。你來公司也有兩三年了,有什麼難處公司都會盡量幫忙。考慮到你確實得處理家裡的事情,建議還是先休息一陣,公司這邊已經給你爭取了最好的離職條件。”
她說完這段話後,我失業了。
坐在hR的辦公室裡,我的腦子除了疼,還發麻。記不清當時和她說了什麼,出門的時候還絆了一跤,撞上一個中年男人,長得極瘦,身上一股柴火味。
我說對不起。
他問我:“hR的辦公室是不是這裡。”
我點點頭,他進去了,我坐在辦公室門口的椅子上填離職申請表。
過了幾分鐘,他出來了,hR手裡拿了一疊檔案,交到他手裡,問他:“薪資方面,還有沒有問題?”
男人哈著腰對hR說:“沒問題沒問題,七千塊錢沒問題,在這兒填表是吧?”
聽完他的說話,我心裡面忽然拱出一團火。我走到他面前,對著他的臉就是一拳,對方愣了下,也回了我一拳,手勁特別狠。
我的鼻子立馬就流血了,可能就是這一拳,把我這段時間壓抑的情緒瞬間爆發了,我抄起手邊的椅子,往他身上砸了好幾下。
“他媽的,就是因為你們這種人,不斷忍耐,壓低工資,天天加班,砸了我們這些人的飯碗。”
等我醒過神,辦公室的同事全都愣了,包括hR。那個男人蜷在地上,嘴裡在出血。
我什麼話都沒說,自覺報了警。
由於對方還手,我倆的情況屬於鬥毆,都進了看守所。
這個看守所我挺熟,二零一五年就進來過一回。
上一次進,因為審訊的時候撒了點小謊,還被狗咬了。
我以為出去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