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術跟董大龜說了一遍。董大龜那個貪心的傢伙,幾乎是毫不懷疑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這一切,都是紅姨扮成美容師接觸楊月時傳遞給她的,因為楊月每個星期都要去做一次保養,相比起我之前用牛奶瓶跟高志明傳信,楊月的身份確實更便利一些。
楊月說:“你那個紅姨可真是了不得,給我做按摩的時候眼睛像鉤子一樣鉤住我,問你怎麼樣了,安不安全。要不是你之前交給我的這幅畫,第一次接頭的時候,我怕是真被這個像母狼一樣的女人給活吞了——”
說著她從兜裡掏出一張小卡片,卡片上是紅姨、高志明和我的簡筆畫,這是我在印刷廠的時候畫的,告訴她第一次接頭的時候只要把這個給紅姨和高志明看,他們就會明白我的意思了。
卡片畫上的我們仨笑得非常燦爛,意思就是“安全,一切都好”。
楊月說紅姨見到卡片的時候眼圈都紅了,撫摸了很久,然後才放心地把高志明的計劃還有進度全部告訴給她。
現在鄭漢龍和董大龜相互猜忌,各自都有佈置後手。楊月說,董大龜那邊他不清楚,但鄭漢龍準備了不少人手和炸藥,等母版做好,他立刻就會帶人去董大龜廠裡動手,把董大龜那個臭作坊炸掉。
“等母版做成……”我粗略地估算了一下,“我感覺,差不多應該還要一週的時間。”
楊月點了點頭,然後說:“到時候,局裡也會趁著鄭漢龍和董大龜內鬥的機會,立刻收網。”
難道她真的是警察……我心裡有點擔憂,看向楊月,“那我師父和紅姨呢?不會也被你們給抓走吧?”
“放心吧,有我給他作保,這起案子不會牽連到他們的。”楊月摸摸我的頭,“還有另外一件事,我需要你幫我。”
“局裡傳來訊息,抓捕行動需要兩邊假幣印刷廠的地圖。”楊月說,“時間比較緊,得在母版做好前拿到地圖進行提前部署。我現在出入相對自由,董大龜的印刷廠地圖我來解決,但是鄭漢龍的印刷廠我也不是很熟悉……”
我拍拍胸口,衝她說:“另一張交給我吧,待了這麼久,鄭漢龍那個裕佳印刷廠,我記得很清楚。”
楊月滿意地點點頭,又不忘囑咐我,“還有,不要把地圖畫得太大,儘量縮成一張名片那麼大,方便我送出去。”
“好。”我回答。
祥叔的呼嚕震天響,聽著這呼嚕聲,我又想到警察抓捕後祥叔不知道會落得什麼下場,還有祥叔的家人沒了他以後的日子怕是也很難過,忍不住追問道,“楊老師,等你們收網後,祥叔怎麼辦?他會不會被抓,他還有一個女兒等他回家呢!”
楊月深深皺起眉,長嘆了一口氣,“這我也說不準,他是共犯,而且他就是畫假幣的人,算是最重要的犯人之一……”
我實在不想聽後面的話,急忙打斷,“好吧,我知道了。”
看著床上睡得正香甜的祥叔,我的心情有些低落。
送走楊月後,我一個人默默地收拾了桌子,然後裁出一張名片大小的紙,開始按照記憶繪製裕佳印刷廠的簡易地圖。
祥叔睡了整整一下午,他這酒量可真夠差的,直到天都黑了才睡醒。
那晚我倆都沒睡,祥叔一邊補下午沒做的工,一邊和我閒聊,他說了很多話,但是我腦子裡總想著簡易地圖的事兒,祥叔的話大多都沒從我腦子裡過。
我就記住了一句,祥叔說,“小虎,要是畫假幣是個正經手藝,我一定收你當我徒弟,讓你一輩子靠這個衣食無憂。”
在那之後,楊月時不時的就來我們這兒蹭吃蹭喝。三天後的下午,趁吃晚飯的時候,我把畫好的裕佳印刷廠地圖塞進了楊月上衣口袋裡,這兩個人都沒察覺。
被賴皮陳折磨的那些年,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