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和金額改掉,最後再用自己的錢補給他,裝作賭馬贏來的就行了。
我打算多放幾次餌,讓他吃點甜頭,等他徹底相信我後,再慫恿他把所有的積蓄都拿出來,一把贏。
連續贏了三次以後,我感覺姜寶山已經對我深信不疑了,給我的數額也從最開始的一千港幣變成了現在的五萬。而我為了放長線釣大魚,也忍痛給他拿了十萬塊回來。
媽的,他現在帶著紅姐吃喝玩樂的錢都是從我這拿去的,之前在後街鎮騙來的錢幾乎要花光了。
不過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我特意叮囑紅姐這幾天柔和一點,儘量順著點姜寶山,讓姜寶山相信她是真心要跟他過日子,這樣我們後面才好收網。
另一邊,我調查張志勇又發現了新的線索。我查到一個之前和張志勇一起偷渡過來打工的同鄉,他說張志勇的確在一九九九年十一月請過假回大陸,但是十二月他就又從大陸來珠港了,找的是蛇頭“大力哥”。來珠港之前還給這個同鄉發了訊息,問了問這邊的工作情況,說他這次過來準備換個工作。
在珠港自由行還沒開通之前,從大陸去珠港的限制是非常多的。所以普通人當時想要來珠港,基本都是偷渡,要麼走水路,靠游泳“遊”過去;要麼就是找“蛇頭”,靠藏在集裝箱或各種進出口的貨物裡,被“帶”過去。
不過能出來幹蛇頭的哪有幾個好人,除了偷渡,他們還幹別的行當。那個張志勇的同鄉告訴我,每年從大陸偷渡來珠港的內地人不知道有幾千幾萬,但最後能安全落地的又有幾個?那些失蹤的人去哪兒了,根本沒人知道。
我花了不少錢,找到了一個和張志勇一起偷渡過來的男人,據這男的說,他們當時過來一共三個人,最開始藏在運往珠港的集裝箱裡。
集裝箱運到維多利亞港口,等海關象徵性的檢查結束之後,各自的蛇頭就會來認領聯絡各自的偷渡客。張志勇那天上了一輛黑色的桑塔納。
“黑色桑塔納?”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裡,姜寶山的臉從我的腦袋裡一閃而過。
姜寶山,黑色桑塔納,張志勇的銀行卡,馬長江的勞力士……
這些零散的線索像珠子一樣擺在我的面前,但我始終想不透其中的聯絡,還缺少一條把珠子串起來的線。
我正想著找個什麼理由,再向姜寶山打聽打聽張志勇的事情的時候,姜寶山卻頭一次主動找到了我。
“老弟呀,有些話,本來不該我來說的——”姜寶山板著張臉,“但我和你姐現在這關係,你也算是我的小舅子,作為姐夫我就不得不說了,你看你堂堂一個大學生,你姐姐這麼辛苦供你讀書出來,花了多少錢多少精力,你現在卻沉迷賭馬,實在是對不起你姐姐的付出,也對不起你自己這麼多年的寒窗苦讀!”
我一邊聽著,心裡一邊覺得好笑,這個一心想找兩個老婆的人渣,居然教育起我來了?真他媽有意思。
“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而且來珠港之前也答應你姐要給你介紹一份好的工作,所以託人給你找了個證券公司的工作,現在事情都已經辦妥了。”又粗又厚的手掌拍在我肩膀上,還用力地按了按,“走,我先帶你做個入職體檢去!”
我跟著姜寶山來到他那輛黑色的桑塔納前,還是一樣的流程:他先拿出一次性的坐墊,鋪滿副駕、後排,又從車座下拿出小噴壺,仔仔細細地噴了起來。
“姐夫,你可真講究,這個車已經擦得這麼幹淨了,也沒啥異味,怎麼還噴啊?是不是怕我把你的車坐髒了。”
“沒有沒有,你安心坐著,我就是習慣了。”
姜寶山帶著我,穿過珠港的大街小巷,在一棟小樓裡做了體檢。
做完體檢,姜寶山還專門交了一千港幣的“加急費”,兩個小時後我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