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到堂屋裡,從耳朵上摳了根菸扔給我,問我咋回事?
我給他看了綁匪給我發的影片。
疤哥看完影片後,咂了下嘴:“不對啊,這位置顯示的好像是高志明家老房子的位置,可是那個老房子老早就被燒掉了,怎麼會又出現的?”
我問疤哥,高志明自從一九九九年離開石溪村之後,有沒有再回來過。
疤哥想了一下,告訴我說高志明在二零一二年的時候帶著一個女人回來過,當時還在村裡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因為高志明開了一輛漂亮的藍色寶馬車。
高志明回到石溪村後發展了幾年事業,生意做得很大,還蓋了個特別漂亮的小別墅,現在還在大橋邊上。
他最後一次回來是二零二一年春節的時候,背上揹著一口大黑鍋,趴在村口的路邊,被發現的時候人已經快不行了。
後來火化的時候的骨灰裡燒出了一根鐵釘,火葬場裡的人說這是南方賭場經常用的殺人手段,應該是得罪了什麼人了。
“他火化的錢,還是我找村裡的人湊的,人也是我看著死的,所以你當時給我看監控照片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想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問疤哥:“高志明在村裡除了你還有什麼別的親人嗎?”
疤哥搖了搖頭,說他和高志明其實也沒有血緣關係,只是平時兩人走得比較近一些,高志明家在石溪村是外姓,知道的不多。
我提出想去看看高志明的小別墅。
疤哥眼神似乎有點閃爍:“他家遠得很。”
我對人的語氣比較敏感,疤哥明顯想要隱藏什麼事情,不過我只想快點找到女兒,對他們之間以往的恩恩怨怨並不感興趣,也就沒有再追問。
我給李金剛打了語音,問他有沒有查到綁匪的電話定位。
李金剛回我,暫時還沒有,但讓我不要著急,綁匪只要再聯絡我,他馬上就能定位到具體的地址。
結合之前的種種資訊,我決定留在石溪村尋找線索。
結果半小時後,石溪村下起了大暴雨,一直下到晚上,這中間我沒有等來任何訊息,連綁匪都沒有聯絡我。我窩在疤哥家的花棉被上,在疲憊中慢慢昏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被村裡的叫罵聲吵醒了。
疤哥媽站在門口蹦起來罵娘:“是哪個血批不要臉的,往別人家門口扔屎……”
我出去一看,一堆人正圍在疤哥家門口,圍觀牆上粘的黑乎乎的東西。
據疤哥媽說這是一種下咒的方式,自從二零一六年以後就一直有,不知道是哪個髒心爛肺的乾的。
我問疤哥媽,疤哥哪去了。
她惡狠狠地對我說:“去教堂議事了。”
原來所謂的議事,就是去教堂。我突然想起女兒被綁著的影片裡背後的牆上,有一個用樹枝綁成的十字架,很像個教堂的樣子,加上疤哥和他媽媽的說法,石溪村人現在應該都聚在這個地方,於是我決定去教堂那裡看看會不會有線索。
大雨過後,河灘顯得特別寬闊,教堂離石溪村有一段距離。
去教堂的路上,我看到了好多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小山村裡的東西,比如只有大城市才能見到的大風車,還有一座蓋到一半的鐵塔。
土地裡覆蓋著冬季小麥,平坦地延伸到天際,緊靠著河邊的地方豎著一塊已經破敗生鏽的牌子,隱約還能辨認上面的字,寫著“東方xxxx斯”。
我覺得似乎有點熟悉,但是最近常常頭暈和頭疼,再加上為了偷跑出來折磨了自己一番,精神狀態實在是有點差,所以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這個“東方xxxx斯”。
廣告牌下面有一塊展示區,上面印著筆觸簡陋的地圖,從斑駁的形狀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