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招呼:“張玉倩和我說了,叫我林強就好。你進來吧,正好一起聽聽。”
我跟著他進了會議室,正中間放著一個巨大的茶臺,旁邊坐著五六個個人,各自聊著天,我驚奇的是,這些人都在電視上見過。
兩個文化名人、一個主持人,還有前幾年遭遇過綁架案的男明星。他們和林強在聊一個文旅專案的事,目的是振興鄉村經濟。
大概聊了有半個小時,大家都很興奮,他們對林強都挺客氣。
幾人走後,林強給我倒了杯茶,說他聽張玉倩說我之前在國企工作,對這個專案怎麼想。
我心裡挺虛的,回想工作幾年全在做雞毛蒜皮的爛事,真正的市場規劃一竅不通。
我如實給林強說了自己的情況,也說了沒有相關的專案經驗。
林強倒不在乎,他說:“我之前在美利堅工作,沒有人在乎這個,檔案那些沒關係,只要你能把事情處理好就行。”
“我願意讓你來,也不是完全沒了解。張玉倩大概講了你在之前單位處理過拆遷的事情,我們現在需要這樣一個人,和拆遷辦對接,事情不多,但人要可信。”
這種職位我很清楚,在很多專案的拆遷中,尤其是大專案,房地產公司會派人到拆遷部門,幫助協調關係,是個夾縫的工作,很不好乾。
我坐在椅子上直搓手,心裡有點猶豫。
林強給我看了個專案書。要去的地方,竟然是我以前工作的上級單位。
他說,張玉倩說了這事以後,給我做了擔保,他們也查證過了。
也就是說,我被新僱主僱傭之後,即將到以前的系統工作,怎麼看都像個商業間諜。
林強說,我知道這個工作你得好好考慮考慮,工資的事情你不用擔心,至少是你之前的五倍以上。
從房地產公司出來,我心情挺複雜的,網咖不能老住,確實需要這個工作,而且林強給我的印象挺靠譜,應該是個很有實力的人。
我站在大太陽底下,猶豫半天,給張玉倩打了電話,說了我的擔心。
張玉倩說沒事,要對接的那個單位的老大也是她朋友,我回去工作,他們和我是合作關係,一般建築公司不涉及直接拆遷,對接好關係就行。如果接受不了,我再辭職,不用考慮她。
聽到張玉倩的說法,我心裡踏實一點,給林強回了訊息,答應入職。
回到網咖,我覺得還是得先租個地方住下。網咖裡有個幹編劇的哥們,玩半個月遊戲了,叫蘇星河,據說是體驗生活,正在找室友。
我問他是什麼樣的房子,蘇星河很高興地說:“步行至網咖一分鐘,神仙房子,我帶你去看。”
蘇星河所說的神仙房子,其實就在網咖樓下,也就是網咖的地下室,有水有電,沒有廁所,月租五百元。蘇星河建議我們合租一間,我白天上班,他白天睡覺,相當於是獨居了。
對於蘇星河的樂觀我不知道要說啥,反正身上就一百八十塊錢,還得管他湊七十塊錢,蘇星河很痛快地答應了,說他先幫我墊著,等我手頭寬裕了再說。
我和蘇星河順利地搬進了地下室。下午七點以後,無數穿著襯衣、揹著雙肩包的城市白領鑽進了這個地下室,喝酒、吃飯、搶水龍頭洗漱,襯衣一脫,就脫掉了疲憊。
蘇星河沒有騙我,他確實是個編劇,回去以後躺在床上就沒起來過,一直盯著天花板看。
我問他,你在幹啥?
他說:“我在拖稿。”
第二天,我和地下室裡的其它蟻族一樣,穿上唯一一件乾淨的襯衣,從地下鑽出來,去了掛職的單位。
再次回到這樣的環境,有種奇異的陌生感。
看著和以前的我一樣的同事們在打電話、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