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過日子”,留在了松江,但是心裡暗暗籌劃著自己的事情。
我們找了個房子住下來,然後把小虎送去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學校,又給紅姐盤了個美容院。一轉眼三年過去了,小虎因為成績很好,在學校裡連跳多級,後來憑著優異的成績考入了松江大學,現在是一名大四的學生,主修國際金融。
而我,則一邊幫著紅姐打理美容院的生意,一邊透過小虎的關係在松江大學旁聽。社會進步得太快了,想要在這種大都市裡面大展拳腳,還是靠以前的那種小打小鬧以及那點小聰明是不行了,我也必須與時俱進,用知識武裝頭腦。
我每週看小虎發給我的公開課課程表,剛開始的時候我沒有什麼目的性,所以不管是什麼課,只要我有空都去聽。
等聽了幾輪以後,我發現哲學課對我特別有啟發,我當時聽的老師主要講馬哲,他說想要把理論用於實踐,最好再去聽聽心理學、社會學、人類學,還可以系統的瞭解一下中西方歷史。
這些理論聽上去好像很高深,但結合我之前搞詐騙編劇本的思路,竟然大部分都能聽懂,而且這些知識還給了我很大啟發。我開始琢磨著,我們要在以後的社會中生存,技術升級是必須的,而且需要不斷的學習。
小虎眼看著快要大學畢業了,擺在他面前的有兩條路可以走:第一條路,是繼續留在本校讀研考博,這樣畢業之後無論是留校做老師還是進投行都是個不錯的選擇,以後的生活會過的挺好;第二條路,是去美利堅的加州大學深造,到時候學校會出具推薦信,也能幫他申請獎學金,去國外鍍一下金,不管是留國外還是回國,前途都不可限量。
看著小虎現在的樣子,我和紅姐唏噓不已,沒想到我們當年在重慶隨手撿的孩子,現在居然成長到我們望塵莫及的高度。
我的意見是不耽誤孩子的前途,要走要留是他的自由,讓他自己來決定,只要是他的決定我都一定支援。紅姐背地裡抹了好幾次眼淚,一方面心裡希望小虎留在身邊,捨不得他離開,另一方面也希望有個更好的未來。
紅姐雖然心裡糾結,但是面對小虎的時候還是笑嘻嘻地:“小虎,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只要記得有空給我們打電話就行!”
十七歲的小虎已經快一米八了,也不再像小時候一樣往紅姐懷裡撲,只說:“我再想想吧。”
進入四月份,天氣漸暖,我住的小區柳絮紛飛,勾得我天天打噴嚏,擤鼻涕擤得人中都破皮了。
我自己沒怎麼當回事兒,紅姐倒是挺心疼的,連著幾天催我說:“一直這樣可不行,你趕緊去醫院看看吧。”
去醫院做了一通檢查,原來是常規的過敏性鼻炎,醫生給我開了兩盒鹽酸西替利嗪片,讓我回去先吃著看。
付完款我轉身要走,卻看到一個人隔著大老遠就跟我打招呼。是個中年男子,穿得挺不錯的,西裝革履,身材有些微微發福,手裡拎著水果牛奶,像是來探望病號的。
我瞅了半天,覺得這人似乎有點眼熟,但是始終沒想起來他到底是誰。
但我還是禮貌性地招呼了回去,沒別的原因,主要是他手腕上的勞力士太亮了,錶盤鑲了滿鑽,一揮手直晃我的眼睛。
中年男人走近之後,我問:“哥們兒,你認識我?”
“高志明,是我呀。”男人拍拍胸脯,語氣很是激動:“我,鄭國濤!咱倆在很早之前在南洋市打過交道的,當時你跟著英姐……”
一說到“英姐”兩個字,我立刻就想起來眼前這個人是誰了,連忙打斷他的話,心說你可快打住吧,那段被男人玩的經歷,我可不想再回憶第二次。
“鄭老闆,沒想到咱倆在這兒碰上了,還真有緣啊。”我說:“看你手上拎的這些東西,應該是來探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