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的經理,兼她的私人秘書,工資漲了不少,而且平時我的吃穿住用在徵求我的意見後,都由她統一安排。另外她還經常帶著我參加一些商務場合,對外介紹都說是自家的弟弟,帶出來見見世面。
我終於體會到這個世道的現實,身份不同,待遇就真的不一樣。
那段時間,我遇到的人都很友善,對我也特別客氣。同事也都巴結我,有些人調侃我是小姐夫,還說將來發達了不要忘了他們。
這對比起之前在村裡,在雲陽省礦上,以及剛來南洋市的時候,簡直是質的改變,我第一次嚐到了身份帶給我的好處,即使這個身份不那麼真實和光彩。
在和王局長徹底攤牌之後,英姐整個人突然變了,她開始注意打扮自己,人好像也變得越來越漂亮,而且幾乎每天白天都會出去談生意,好像很忙的樣子,晚上回來再在娛樂城喝幾杯,有的時候還會拉上我一起。
有時候喝多了,她就靠在我的身上,講她的過往,說的最多的是她小時候的事,說她的父親是個酒棍,喝多了就打人,她從小就想離開家庭,這也是她為什麼著急嫁給王局長的原因。
有時候興致高了,還會拉著我一起跳舞,沒有了王局長,我和英姐好像變得輕鬆起來。
英姐說她一直以來都很難相信別人,但現在很相信我,讓我也相信她,如果有什麼事情,一定要跟她講,說我的事就是她的事。
於是我把我來南洋市的原因告訴了英姐,結果幾天之後,英姐給了我一個京都市的地址,說她找人去查我哥的訊息了,他最後有痕跡的地方就是這裡。
至於那個叫張志勇的人,暫時還沒有查到資訊。不過英姐讓我放心,她會安排人繼續查下去,總會找到我哥的訊息的。
地址是我哥的學校,訊息是一月份的。
雖然這資訊對我而言沒什麼用,但我還是打心裡感動,心想,能在南洋市這個陌生的地方認識英姐這樣一個姐姐,真的是件很值得慶幸的事。
但我的感動很快就破滅了。
大概兩週以後,有一天我去白雲賓館吃早茶。
吃完,正準備從餐廳出來的時候,突然發現樓下停著一輛熟悉的車,是英姐的。
我便想著過去跟英姐打聲招呼,結果走到後窗戶位置,看到前座有兩個人在親嘴,和英姐抱在一起的男人我認識,就是那個富二代,鄭老闆。
我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當時的心情,胸口就像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子,生悶的疼。
多年以後再回憶,我應該就是在那一瞬間對人的信任瓦解了。
我站在那輛車後面很久,直到他們接完吻,開著車揚長而去,他們也沒有發現我。
那天,我都忘記怎麼回到宿舍的了,我在床上躺了一天,兩手抱著頭,用被子整個蓋住,將自己淹沒在黑暗裡。然後在痛苦中覆盤了整件事情:
英姐和鄭老闆顯然之前就是認識的,她之所以找我過來,真正的目的,其實不是為了跟王局長離婚,而是因為她和鄭老闆聯手做了個假的二十億的專案,想要王局長給他們批文。
一開始,因為我長得像王局長的男神張震,想要利用王局長同性戀的癖好,然後用一些特別的手段製造讓我和王局長單獨相處的機會,拿到王局長的把柄,不過這樣的計劃有一個漏洞,那就是我其實是不太可控的。但後來,也許是有意也許是無意,英姐發現我對她有好感,於是她利用了我對她的好感,在我的面前表演了一出苦情戲,讓我主動站出來替她牽制住王局長。
然後拿著王局長的把柄,去逼他簽下娛樂城的合同,等她和鄭老闆拿到錢,再跟王局長離婚,然後遠走高飛。
我躺在床上越想越難受,被信任的人背叛,比直接捅刀子還要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