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孟扶搖,心中一暖,黑亮的眸子微微潤澤了幾分,他清清喉嚨,正準備用自己能發出的最溫柔嗓音和她說:對不起……
誰知那女人繼續羅羅嗦嗦的道:“我累了,你這麼牛叉我幫你太多那叫瞧不起你,下面的事你自個辦吧,我走了。”說著便要下馬,想了想又道:“你要是想找我,我和珠珠她們都住在南二巷子的統領府,你去的時候,給我記清楚,前天是珠珠生辰,我有說你帶信給她祝壽,你別忘記了,到時候對景的時候出了岔子。”
她說著,戰北野的眉毛又豎了起來,好容易忍耐著聽她說話,冷冷道:“我為什麼要記著?”
孟扶搖嗆一嗆,怒道:“我有說你託我代向她祝壽的!”
戰北野黑眉壓得低低,眼底閃動著怒火,聲音更冷的道:“與我何干?”
孟扶搖剛落地,被這句話頂撞得差點一個踉蹌,霍然轉身,喝道:“對!與你何干?那我也與你何干?”
戰北野震了震,霍然扭頭,他烏黑的眸子死死盯著孟扶搖,眼神裡躍動著無數閃爍的爆裂的火光,孟扶搖被這樣的眼光灼得怔了怔,退後一步,戰北野卻突然跳下馬來。
他跳下馬,大步跨到孟扶搖身前,二話不說抓過她,吻!
他的唇瞬間重重覆上她的唇,帶著侵略的力度和狂野的氣息,昭告著激越的情意和受挫的心情,那般凌厲而兇猛的,吻下來!
戰北野激烈的吻,手指緊緊抓住孟扶搖的肩,他以唇齒間熾熱的力度一路向前攻城掠地,撬開她震驚之下未及防備的齒關長驅直入,輾轉吸吮,盤旋往復,她唇間滋味如此甜美,像是三月間開遍宮中的紫薇花,芬芳馥郁春色如煙,她如此柔軟溫暖,是嚴冬裡椒泥金宮裡那些絮了羽絨的錦被,令人一觸便想於其中永遠沉湎,又或者那便是相思的味道,深沉而綿邈,因為糾葛不休而更加明豔動人,滋味無窮,而他在探索中撞見這般的亮麗,像是壓頂的黑暗裡看見天空突然放晴,雨雲之上,跨越彩虹。
他身軀微微顫慄,因這般陰電與陽電的撞擊,唇齒間摩擦邂逅的力度,他將舌纏成思念的藤蔓,欲待捆住他心中的那個總想飛的精靈……
腹下突然一痛。
彷彿是森冷的刀鋒頂在了某個現在也同樣堅硬的部位。
戰北野頓一頓,也只頓了一頓而已,他手指一蜷,將她的腰攬得更緊,不理不睬,絲毫不讓已經佔據的城池,甚至輕輕咬住了孟扶搖的舌——有種你就真的閹了我!
可惜他喜歡的那個女人,實在不夠嬌弱。
也不喜歡那種爛俗的被強吻後必然咬對方舌尖,然後被迫喝人家血的言情橋段。
孟扶搖突然伸指卡住了他下巴,手指一轉!輕微的“啪嚓”一聲。
戰北野的下巴被她卸了……
一招得手立即退後,孟扶搖皺眉看著將下巴復位的戰北野,無視於滿街瞪目的眼神和黑風騎的震驚,冷然道:“戰北野,半年不見,你真是長進了,竟然進步成了一個強迫他人當街宣淫的登徒子,真是可喜可賀。”
說完她轉身就走,有個黑風騎看著主子眼神,試探著想攔,被她一腳連人帶馬的彪悍的踢飛了出去。
戰北野注視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長街盡頭,眼神黝黯如深淵……他又錯,他總在錯,他一遇見她就錯,一錯再錯將她推得越發遠,以往的那些深藏於骨子裡的自己引以為豪的理智和冷靜,一遇見她就如雪遇見火一般瞬間消融,又或者他早已被思念的劫火焚化成灰,早已不剩了原來的自己。
明明知道她倔強她驕傲她外圓內方她不喜歡被人強迫,他也一直努力的調正自己以往保護支配女性的習慣,去盡力的給她自由的、不讓她覺得約束而因此更想擺脫的愛,然而這個明明聰明無比的女子,在感情上卻常常蠢笨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