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宮羽這般模樣,溫婉秋也自是明白她的意思,當下輕聲開口解釋:“莫要用如此戒備的眼神看著我。若我心存殺念,在那山脈之中便能輕易取你性命,又何必費盡心力來救你?你也無需感恩於我,你我之間談不上情誼與好感。我出手救你,緣由只有一個,你心中清楚,我想知曉有關沈輕雲的情況,這是我救你的唯一目的。”
宮羽聽聞溫婉秋這番直白的話語後,微微怔了一下,旋即緩緩放鬆了緊繃的神情,那眼中的戒備之意也漸漸消散。她輕輕吐出一口氣,隨後便又緩緩閉上雙眸,整個人彷彿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對溫婉秋此刻的存在並不願再多作理會。
溫婉秋看著宮羽這般反應,心中並無半分詫異,只覺見慣不怪。畢竟二人身份有別,立場對立,況且宮羽此刻身負重傷,不願開口搭話也是人之常情。溫婉秋深知此刻強求不得,便也不再多言,只靜靜守在一旁,耐心等待著宮羽或許會改變心意的那一刻。
過了好一陣子,宮羽才緩緩再次睜開雙眼。只見此刻溫婉秋依舊用那副滿是迫切的眼神緊緊盯著自己,那目光彷彿要將她看穿一般。宮羽輕輕嘆了口氣,終是選擇了妥協,她微微張了張嘴,用微弱得幾近不可聞的聲音對溫婉秋說道:“你……竟如此在乎他……”話語裡透著一絲複雜的情緒
聽聞宮羽道出“在乎”二字,溫婉秋的臉頰剎那間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稍縱即逝,幾不可察。她微微垂首,輕聲回應道:“我們相識多年,往昔在藥谷之時,因我自身的無能,未能護他周全,致使他深陷險境,此事成為我心中難以釋懷的愧疚。他的家族、親人皆因八州而慘遭屠戮,無論其間有何緣由,都讓我覺得虧欠於他。但從始至終,我既不是劊子手,也不是幫兇,我不管他怎麼看待於我,在我心裡,他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這便是我為何如此急切地想要知曉他現狀的緣由。我不敢奢望他能諒解八州,體諒於我,只求他能平安無事,於我而言,便已是最大的慰藉。”言罷,溫婉秋的眼眸中滿是落寞與哀傷,整個人彷彿被一層淡淡的愁緒所籠罩,那黯然神傷的模樣,任誰見了都不免心生惻隱。
“怪不得,他居然還一直牢牢記著這個在他心中排在第一位的朋友。”宮羽輕聲呢喃著,語氣中透著些許感慨,似是明白了為何溫婉秋會那般在意沈輕雲的狀況,心中一股莫名的感覺由然而生
溫婉秋顯然沒聽清宮羽剛剛那喃喃自語的話語,她面露疑惑,趕忙湊近了些,急切地問道:“你剛剛說什麼?什麼朋友?”眼神中滿是好奇與想要一探究竟的急切。
“沒……沒什麼。”宮羽眼神有些閃躲,急於避開這個話題。緊接著,她再次用微弱的語氣說道:“他挺好的,如今就在帝都,他在帝都一切都好,再也沒人能傷得了他。而且,他也已經從那段滿是痛苦的回憶裡走出來了,所以你也不用再為此愧疚自責。”
“好,只要他一切都好便足夠了,如此,我也算是能安心了。”溫婉秋輕聲呢喃著,話語裡透著如釋重負的欣慰。可話雖如此,她的眼角卻已不自覺地泛起了一抹紅意,那眼中似有萬千情緒在湧動,往昔那些與他相關的回憶如潮水般紛至沓來,有遺憾,有愧疚,更有此刻得知他安好後的絲絲慰藉,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幾欲落淚。
宮羽見溫婉秋這般模樣,也只是默默看著,並未再多說什麼。畢竟他們二人之間除了因沈輕雲而產生的這層關聯外,再無其他交情
過了好一會兒,溫婉秋總算稍稍平復了情緒,她低眸望向宮羽,緩緩開口道:“你的傷勢嚴重至極,全身經脈皆斷,五臟六腑俱損,就連神根與神識都遭受了重創。我也是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勉強將你從鬼門關拉回來。為了將你喚醒,我連這八州珍稀的四階生死築魄丹都用上了,可我能做的也就到此為止了,往後你能不能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