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外的還有曲奇,汽笛、江流、神鉤王寒的眼睛確實都瞎了。不過,葉兒還不知道,祝童也沒心思說。
怪不得葉兒捨不得離開那裡,原來是蝶神的老巢。咦,如此說來,那隻從紫霞庵離開的金蟬也應該有個類似的地方。以祝童的理解,金蟬應該是偏重與男性的。
“蝶姨,葉兒什麼都不懂,我也說不明白,您看……”
祝童不會就就這麼放蝶姨離開,葉兒莫名其妙的接受了神傳,她沒有蝶姨的生活經歷,沒有感受過那種神秘的氛圍。很多事都需要蝶姨說清楚、講明白。否則,別想離開。
“是我疏忽了,朵花,我們再留一晚,明天才回城。”蝶姨恍然,這才有點歉意的意思。
朵花說祝童不講理,她著急回到鳳凰城,與青梅一起籌備鳳凰學校,蝶姨要回上海和王向幀回合。
祝童就擺出一副不講理的架勢,說是被逼無奈。
蝶姨拉起葉兒到洞內的水潭處,在蝶群飛舞中把那隻砍柴刀交到她手裡,接著低聲面授機宜。
葉兒頭帶蝴蝶面具,站在水潭旁將砍柴刀揮舞得虎虎生風。這把砍柴刀材質粗糙、做工粗糙、打磨粗糙,握在葉兒的手裡極其怪異。
祝童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也許,不該讓蝶姨說得太清楚?!
隨著蝶姨的解說,葉兒不時的看他幾眼,裡面的有些東西令他心驚肉跳。雖然她笑容滿面,笑容裡卻多了些東西。
凡星道士沒在蝴蝶洞,可他也沒有走遠。
吃飯的時候,凡星不請自來,抱兩隻粗大的竹筒走進蝴蝶洞。
桌上的飯菜都是祝童和朵花準備的,酸蘿蔔與臘肉是他們從鳳凰城背來的,清燉魚是祝童從河裡摸來的,清炒地米菜是朵花從峽谷深處的石縫裡採來的,還有涼拌竹筍,是葉兒剛挖來的。
凡星絲毫沒有見外的意思,很自然的在祝童右邊坐下,在面前鋪開三隻空碗,扭開竹筒上的塞子,傾出滿滿三碗香氣四溢的美酒。
凡星將一碗酒送到祝童面前,又給葉兒一碗。自己舉起一碗,道:“請。”
“我的呢?”朵花嗔道;“小道士莫非瞧不起我們母女?”
“只有三個空碗,此乃天意,不可強求。”凡星淡然道。
葉兒不好意思了,把自己酒碗遞向蝶姨。她是這裡唯一的長輩,沒有酒,未免不太禮貌。
“蝶姨現在的狀態,不能飲酒。”祝童連忙阻止葉兒。蝶姨雖然看上去面色紅潤,身體卻很虛弱。她剛把蝶神傳給葉兒,體內少了股精氣,空蕩蕩的,在調整過來之前,真的不能飲酒。
蝶姨歉然一笑道:“蘇姑娘喝吧,它現在需要酒氣,它喝醉了,晚上你會好過些。”
蝶神與新宿主需要經歷一段磨合期,那是一個充滿痛苦的過程。只是,蝶姨是以自己的經歷去推測葉兒將要遇到的痛楚,卻不知道葉兒和祝童一樣身負蓬麻功,身體的狀況、忍耐力與承受力異於常人;那個她想象中的磨合階段已經過去了。
朵花不管不顧,去灶臺處拿過只空碗,也跟著他們大喝特喝。蝶姨不說她,別的人更不好意思說什麼,朵花喝下去兩碗就承受不住,沒一會兒就醉了。
凡星拿來的酒與竹道士的竹花酒有異曲同工之妙,少的只是歲月的沉澱,多了幾分花香,後勁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葉兒原本不善飲酒,喝下三碗,只臉紅心跳,卻絲毫沒有暈眩的感覺。
吃罷飯,朵花倒在洞角酣睡,不時發出幾聲可愛的呢喃。
葉兒和蝶姨收拾桌上的東西到洞外清洗餐具,她們之間的交流還沒有結束。
祝童與凡星很有默契的攀上山峰,在那塊墨玉旁坐下。
“有雨。”凡星看看初生的月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