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騷動,祝童正與範加斯特先生聊天,遠遠地看到身著便衣的黃海跑上來了。
他左手輕輕擺了幾下,對範加斯特說聲抱歉,迎了上去。
曲奇看到祝童的手勢,馬上發出一條資訊。片刻後,“雲峰寺官方網站”放出一段五分四十五秒的影片資料。
這份影片馬上引起了如一份重磅炸彈,瞬間掀起一股驚天巨lang。
那是譚千熾,他躺在某間病房裡,表情平淡地對著鏡頭斷斷續續地說著一些十分敏感的內容。看得出,這份影片被仔細地剪接處理過,所有涉及到人名與公司、機關名稱的部分都被處理掉了。儘管如此,只要對那部分歷史與政府審批機制稍有了解的人,都能很容易地猜出那些人是誰,那些公司、政府機關的名稱。
“停下吧。”黃海擦著臉上的汗,氣喘吁吁地說。
“停下!等死嗎?”祝童低聲道。他臉上掛著和煦地微笑,除了黃海,誰也猜不到他說的什麼。
“首長的電話。”黃海黯然低頭,他知道分量不夠,從上衣口袋裡拿出只小巧的手機遞過去。
祝童盯著手機螢幕:通話時間十五分二十秒。也就是說,黃海從下車開始,這隻手機就一直處於通話狀態。
號外、祝童拜山,一步一驚魂(下)
接還是不接……祝童遲疑著。
他與王向幀之間的關係十分微妙,西京夜談祝童婉拒了王向幀的延攬,之後兩人沒見過面也沒透過電話。沒有公開撕破臉,之前的默契與互動卻蕩然無存了。
這次反擊可說是蓄謀已久,一週前有人在望海醫院門前攔截葉兒和朵花那刻,祝童的利箭已經上弦了。之所以引而不發等到今天,很大程度是在在等王向幀。
可是,王向幀沒有任何動靜,以他的智慧、眼光以及對祝童的瞭解不會毫無感覺。
反擊正式啟動了,王向幀這個時候打來電話實在是太晚了一點。走到這裡,已經沒有回頭的可能。
不是面子問題,也沒有討價還價的空間,這次如果不能徹底扳倒那尊佛,不只祝童將死無葬身之地,葉兒一家,望海醫院乃至江湖道都要經歷一次巨大的衝擊。
“你現在要抓我嗎?”祝童沒有接電話,問道。黃海穿著便裝,可腰裡鼓囊囊的,明顯帶著槍。
黃海搖搖頭:“想哪裡去了,我們是朋友。”
“朋友……阿海,做人難啊。你們的難處我知道,我的難處你們也應該瞭解。朵花是我的妹妹,在上海這幾年,所以我一直把你們當成朋友。沒有你們的支援我走不到今天。過了今天,希望我們還是朋友。”
“他們說,只要你現在收手,一切都好商量。”黃海艱難地說。這些話確實是對方傳來的,但可信度……
“晚了,我已經忍很久了。上一次,他們一樣也對你們說過這樣的話。可事實如何?他們太貪婪霸道,也欺人太甚。不要說什麼慢慢來,也不要說什麼因果報應,那是他們那些人送給可憐人的自洽。我不相信有誰能一手遮天,從來就不相信。無論他是真佛還是假佛,今天,我都要把他從神壇上來下來。你們不敢對付他,就不要攔著我替天行道。”
祝童說完,轉身走到斯內爾先生身邊,笑道:“先生們,我們走吧。”
斯內爾淡淡地應一聲,眼光從黃海身上掃過,伸出胳膊讓斯內爾夫人挽著,一行人又開始向上攀登。
黃海與祝童說話的地方在十八候補羅漢僧的內圈,周圍的記者們都很關注他們,一些高精尖裝置也一直對著他們。斯內爾一行開走,防禦圈隨著上移,黃海就頗為尷尬了。他輕嘆一聲,只能隨著人流向上走。
他手裡的手機還處於通話狀態,祝童說的不是你而是你們,那番話王向幀想必也聽明白了:你們既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