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時間找人接替,最早也要跑完下趟車。”列車長的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著呢,蘇娟不怕走不了,但是工作交接需要時間。
祝童理解,只是有點後悔不該這麼早就把周小姐趕走了。
寶馬x5開出望海醫院的大門,祝童陪著蘇娟坐在後座,曲奇坐在副駕駛。
“李想,你有事去忙吧,真的不用送我。”蘇娟收起手機;她剛給段長說了自己要辭職的事。
“那怎麼行?娟姐第一天來就讓我弄得下不來臺,葉兒知道饒不了我。”祝童半真半假的說。
剛才,他也在和葉兒通電話。
“心意領了,姐姐這雙眼睛看得人多了。你如果真沒事,請姐姐吃頓飯。”蘇娟一下就點了死穴,祝童今天真的很忙。
他呵呵笑著讓楊輝把車停在地鐵口,先下車繞到另一側替蘇娟開啟車門,說:“娟姐,我真不客氣了。今天算是欠你,等葉兒回來……”
“好的啦,你去忙吧。”蘇娟把祝童塞進車裡,“嘭”的一下關上車門。
寶馬x5駛進車流,蘇娟理理鬢角的髮絲想了想,拿出手機撥通葉兒的電話。
南海宮瀾田公子留下的包房裡,藍湛江和曲老億對弈,秦可強在一旁觀棋。
房間裡只有落子時才有一聲脆響打破沉寂,一來他們不太熟,二來曲老億擺出的臉色著實不好看;他們的心思似乎都不在棋盤上。
祝童推門進來,拱手道:“抱歉抱歉,來晚了,勞幾位久侯。”
藍湛江站起來,溫和笑道:“祝師兄再不來,這隻手錶又要進曲谷主腰包了。”
一串黑色佛珠,一隻金筆擺在臺子一角,不問可知,那些是曲老億前兩局贏得的賭注。
“以藍公子的身家,這點小玩意毛毛雨而已。”曲老億冷著臉把手裡的白子丟進棋罐,毫不客氣的把佛珠、金筆收進口袋;“你們聊,我去看看柳大姐。”
秦可強也跟到門邊,問:“我去點幾個小菜,咱們好久沒聚了,一會兒喝兩杯。”
祝童說聲謝謝,因為女活佛現身上海灘,近幾天南海宮瀾內緊外鬆。秦可強的石旗門弟子不分晝夜的在周圍巡視,曲老億乾脆住進來。
門被輕輕關上,氣氛忽然變得十分微妙。
九、桃花潭水
曾幾何時,憑著藍家的雄厚財力,藍湛江是上海的金融界數得著的風雲人物。
作為江湖酒會的召集人,八品江湖誰都要給他面子,甚至要看他的臉色行事。
如今,藍湛江依舊衣冠楚楚溫文爾雅,只是臉上笑容太安靜了,如一潭秋水波瀾不驚。
“藍兄,坐。”祝童先請藍湛江落座,自己才在他對面坐下;“很多事我都不太清楚,也不清楚藍兄如今的狀況。可是,我很佩服藍兄,在心裡,我一直把藍兄當成可敬的兄長。”
藍湛江燃起一支雪茄,自嘲的笑笑說:“是我太貪心了,怨不得別人。祝師兄,我曾做過一些……你不知道的事……”
“如果藍兄說的是鑄石房地產公司的張弓張總,不需說,我根本就放在心上。”祝童擺擺手,順勢驅散面前的煙霧。最近一段時間他越來越不能忍受這樣的味道。
藍湛江掐滅香菸,死死盯著祝童的眼睛,說:“不只是那套房子,我一直想把你趕出上海。”
“是嗎?”祝童真不知道藍湛江有如此的心思。
“我早知道田公子要做什麼,把你拉進福華造船也有我的功勞。沒想到,你能把一個註定要失敗的亂局做成如今的局面。”
“為什麼?”祝童的眼神與藍湛江一樣,變得冰冷而銳利。田旭陽與藍湛江都曾經是上海灘名人,有交往很自然,沒有交往才不正常,自己為什麼當初就沒警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