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想對她說幾句話,可以嗎?”蛋蛋爸眼睛裡有了幾絲神采。
“可以啊,孩子的媽媽叫什麼?我們可以幫您尋找孩子的媽媽。能得到‘神醫李想’的治療,是蛋蛋的幸運,也是您一家的幸運。您可能還不知道,‘神醫李想’的號千金難求,不知道有多少病人盼望著能得到他的治療……”
一曲感人至深的劇目拉開帷幕,事實上,為了今天的這個時刻,漂亮的主持人已經進駐望海醫院三天了。白家父子這對病人,正是她從眾多的申請資料中精心挑選的。這個劇本,也是她親自擬定的,只是作為當事人的白家父子不知道而已。
接下來的情況與預期的一樣,攝像機全程拍攝了祝童與老中醫廖先生給蛋蛋動手術的全過程。
廖老先生本不敢在這個位置下刀,但祝童提前交代過,他的針刀並不用深入腦部,甚至不用破開骨層。只需在病人額頭開出一個刀口,剩下的事交由祝童來做;確切地說,是交由蝶神來做。
一隻紫蝶順刀口進入蛋蛋的大腦,祝童用龍星毫控制著它,慢慢向病灶處移動。
祝童忽然遲疑了,他遇到了個難以取捨的難題。九歲的孩子,大腦還在發育階段。按照吳瞻銘與鄭書榕的判斷,腫瘤附近是控制視覺區間。腫瘤有蠶豆大小,已然與附近的腦組織粘連在一起,讓紫蝶吞噬掉腫瘤,勢必會造成區域性損傷,影響到蛋蛋的視力。
可是,如果不去掉腫瘤,蛋蛋不只會變成瞎子,還將為此丟掉性命。
十二、光環(下)
祝童停下手,直起身想想了,對蛋蛋爸說:“白先生,這個手術有一些風險,可能對孩子的視力有所損傷。”
“李先生放手治吧,只要活著,總會有希望的。”蛋蛋爸平靜地說。
祝童點點頭,彎下腰。他很感激蛋蛋爸的態度。
他在蛋蛋額頭上伸手沾了點血,在出血口周圍畫了個圓圈,並在在圓圈內畫出個潦草的“靈”字。
蛋蛋沒有被麻醉,祝童止住他的疼痛後就一直處於沉睡狀態。這時忽然睜開眼,定定地看著祝童,說:“叔叔,我想看看爸爸。”
“孩子,爸爸在這裡呢。”蛋蛋爸握住孩子的小手。
“好了,叔叔可以開始了。”蛋蛋仔仔細細看了爸爸一分鐘,開心地笑著說。
“蛋蛋,你要一直睜著眼睛,看著爸爸。”祝童讓開一點身位;“不許睡覺,不許偷懶。如果眼睛看不清楚,要馬上告訴叔叔,好嗎?”
蛋蛋懂事地點點頭,說:“我會的。”
“蛋蛋真聽話,等你的病治好了,叔叔開船帶你去看大海。”祝童有右手蓋在蛋蛋額頭上,微運真氣。
“靈”字化為一道紅霧滲進腦部,聚集在病灶處,圍攏起來緩緩收縮,一點點將腫瘤與健康的腦組織隔開。
這個過程及其緩慢,祝童需要不斷觀察蛋蛋的眼睛。孩子被病魔折磨得太堅強了,他牙關緊咬,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緊緊盯著爸爸,不捨的眨一下。
有幾次,祝童發覺蛋蛋的瞳孔收縮,表明他的視力開始模糊了,就放鬆一些;等他緩過來,再繼續分隔。
攝像機忠實地記錄著,手術室內沒人說話。廖老先生本應該沒什麼事做了,但是為了配合祝童,還是坐在手術檯一頭,用針刀在在蛋蛋後腦忙活著;因為捂得比較緊,包括祝童在內誰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麼。
在眾人看來,祝童與廖老先生一前一後,在共同完成一個艱難的手術。
四十分鐘過去了,紅霧化為一層殼,將腫瘤包裹起來。祝童直起身,長長的出了口氣。
吳瞻銘與他配合多次,連忙對一個小護士使個眼色。
小護士拿著毛巾替拭去祝童臉上的汗珠,把一根管子塞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