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會所也實在太奢華。我現在,正在變成一個利慾薰心財迷心竅的小人。”
範西鄰看完這些圖片,以及上面的文字和後面的跟帖,長長地嘆了口氣;“罪惡的不是財富。”
“是啊,罪惡的不是財富。但在他們看來,佔有鉅額財富就是罪惡。孫先生曾經說,富人應該意識到自己的罪惡,以慈善的名義減輕罪惡,而不是炫耀。我還以為自己會成為例外,可是現在……”祝童搖搖頭;“罪惡就是罪惡,沒有例外。”
“你應該保持低調。”範西鄰略帶嘲諷地說;“最近,‘神醫李想’的風頭太盛了。”
“被逼無奈啊。”祝童擺擺手,用無辜的眼神看著範西鄰;“對於他們來說,我是罪惡的富豪。對於另一些人來說,我縱然已經罪惡累累,卻依然是草根。範市長,有件事我必須向您彙報:望海醫院在三天之前已經不屬於我了。是的,望海醫院、望海中醫研究會所,還有祝福山莊。三天前,它們已經被轉到華夏名下,‘神醫李想’只是受聘於華夏來管理這些資產。在上海,我處了一套房子之外,可說是一無所有。”
祝童丟擲一紙聘書,陡然間,範西鄰一陣心驚肉跳。祝童的潛臺詞是,光腳不怕穿鞋的。他如今赤條條來去五牽掛,什麼手段都可以使出來。
祝童在上海確實沒交往幾個朋友。不是他不想結交,事實上,在最近兩年,有很多人想認識他、成為他的朋友,其中不乏一批很有背景的官員。
可是,除了金石投資的那幾個股東,以及望海中醫研究會所的一些會員,祝童一直把自己包裹得很好。最近一段時間忽然開始炒作“神醫李想”,本就是一件與他一貫的習慣與原則不符的奇怪的事。
莫非,這一切早在他預料或者計劃之中?
“不錯,範市長是個明白人。”祝童微微點頭,算是回應他眼中的忌憚。
“王文遠是一顆定時炸彈,早晚,有人要用他把我炸出上海。我是個很驕傲的、自以為是的傢伙,既然是早晚的事,就不可能按照別人的安排束手就擒。我想,提前引爆這顆炸彈,更符合我的利益。範市長剛才問我為什麼要去招惹王文遠,這就是答案。希望範市長還滿意。”
祝童開啟黑色眼鏡盒,拿出眼鏡戴上,然後起身走到衣櫥邊拿出一襲白大褂披到身上。只著兩個簡單的動作,範西鄰眼裡的祝童又變回那個溫文爾雅的“神醫李想”了。
“十分鐘到了,我該去加入急救小組了。”
“我送你過去。”範西鄰苦笑著站起來。
他不知道祝童接下來要做什麼,牌要一張一張出。祝童沒有翻出出手裡的底牌,範西鄰同樣有制約他的手段,祝門在上海的資產雖然處理乾淨了,但還有東海投資,望海集團雖然在山東,那裡還是中國。
救回王文遠?範西鄰不認為祝童會輕易那麼做,也許會讓他在半死不活中晃盪一段時間。雖然剛才說了那麼多,範西鄰知道,祝童不會輕易離開上海。逃亡的日子對他也許算不得什麼,對於一向生活在平靜環境中的蘇葉蘇警官來說,也許是不可接受的。
“你希望找到那個在暗中替王文遠發出那些東西的人,檢察院不要進入望海醫院,是嗎?”走到門口,範西鄰輕聲說;“也許,我可以幫忙。”
“條件?”祝童頓了頓,問。
“我希望能田公子不必來住院。”
“也許吧。”祝童不置可否地說,伸手拉開門。
五、8。16專案組
“親愛的,我該拿你怎麼辦呢?”祝童心裡衡量著目前的形勢。
這裡是望海醫院十樓的一個房間,位於在一號香薰室隔壁,本是供配藥師們互相交流、學習、探討的地方;如今被警方徵用,作為包括祝童、周行在內的十人醫療小組的辦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