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回合研究病情,祝童與苗苗媽聊了一會兒,去看王文遠。
他現在是醫療急救小組唯一留下的醫生,真正掌握著王文遠生死的主治醫生,每天都需要去王文遠位於香薰治療室隔壁的臨時病房進行三次常規巡視。
可他剛來到十二樓,電話就響了。
西蕾亞小姐用很正式的語氣說:“老闆,della女士來了。她一定要見你,現在您的診室。della女士說,見不到您她就不走了。”
“請她稍等,我一會兒就去。”祝童知道della就在西蕾亞身邊,要不然,她不會用如此正式的方式說話。
della為什麼來?祝童心裡很清楚。
三天前一艘屬於聖麗園集團的貨輪駛向北美洲,在公海上與一艘來自日本的快艇相遇,無情大師就在那個時候被交給了前來接貨的川中宏的手下。
無情大師有一定的自由,每週定期與della見一次,通常兩人會在距離距聖麗園碼頭不遠的一處公寓裡呆上一下午。
據曲奇的訊息,昨天應該是他們相聚的時間,可無情並沒有出現。
祝童並不準備承認什麼,江小魚不會在送走無情的同時通知della,說我把你的情人送到日本了,想要人去望海醫院找“神醫李想”。
della估計是著急了,有病亂投醫,沒辦法了才試探。
祝童有點意外,看來,della並非他所認為的那般毫無感情啊。
也許,能利用她對無情大師的感情做點什麼?
王文遠用完午餐剛過一小時,按照以往的規矩,他需要現在去香薰理療室接受兩個療程的香薰治療,每次四十分鐘。
他換好寬鬆的香薰服走出病房,正看到祝童嘴角浮現出的那絲笑紋。
王文遠心裡一動,以他對祝童的觀察和了解,這傢伙心裡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了。
祝童並不知道自己這個不經意的習慣已經被王文遠抓住了,他右手扶扶眼鏡,伸出左手。
王文遠伸出右手,讓他為自己號脈。
祝童邊號脈邊觀察著王文遠,欣然道:“王警官今天氣色不錯,如果能保持這個勢頭,再有一週的時間就能出院了。”
“多虧‘神醫李想’的神奇醫術啊。”王文遠貌似真誠地說。
“那裡那裡,我並沒做什麼,是大家的功勞。”祝童謙遜道。
事實上,對於王文遠的病他真的沒做什麼。那份救回王文遠命的處方是望海醫院的兩位老中醫精心制定出來的,如今,他們也隨著醫療小組去西京了。
王文遠現在的氣色真的不錯,長時間、高頻率的香蒸治療讓他看起來白白嫩嫩的,就如那句廣告說的一樣,白裡透紅與眾不同。
只是,香蒸治療的配藥是祝童親自掌握的,這個配方對女性美容有相當不錯的效果,能在一定程度上刺激雌性荷爾蒙分泌。用在王文遠身上也不能說不合適,這個配方的主要作用是排出人體各臟器內的毒素。
王文遠現在身上的綠色已然消弭的差不多了,只肝臟還殘留一些比較頑固的部分。
外部表現是,眼白上還籠著一層淡淡的綠霧。至於他感覺渾身無力,那完全是香薰過多體內水分更換過快,礦物質流失的緣故,只要停止香蒸治療,休息三天就能恢復。
“聽說西京又出現了兩例和我類似的病人?”王文遠問道。
“是啊,所以他們都去了。”
“真奇怪啊。”王文遠怪怪地笑笑。
“是很奇怪。我到那裡,那裡就會有些奇怪的事發生,奇怪的病出現。王警官是這個意思吧?”祝童鬆開王文遠的脈搏,心裡拿定了主張。
這個人不能輕易放過,一定要在他身上留下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