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魚還在呆呆看著賭桌上面的虛空,似乎輸贏與他沒關係。
“今天的賭局到此結束,李宰豪先生是最後的贏家。”
獨臂船長宣佈賭局結束,江小魚才清醒過來,看也不看趙永兵,走到祝童面前伸出手:“李先生厲害,無愧於宰豪這個名字。”
“過江,運氣好罷了。”祝童的手與他握在一起,小心的運起蓬麻功。
江湖中人,見面拱手是有道理的;即使是很熟悉的人,也不會行握手這樣的禮節。
握手,在江湖語言裡,基本上就等於無聲的挑戰;彼此的修為高下,在這一握中就能估計出個大概。
江小魚收緊虎口,他練的是佛門內功,雪狂僧唯一的俗家弟子,本事不是蓋的,這一握,曾經握碎過剛玉球。
但祝童的手卻與他的人一樣,圓滑而有韌性,江小魚幾次發力要握碎他的手骨,卻都被消弭與無形;江小魚最後運氣上衝,勁力只到寸關尺;從祝童虎口穴傳來強勁的反彈,把江小魚的手彈開。
“但願,李先生的運氣能永遠這麼好。”江小魚走了,對於趙永兵的拉扯,揮一揮手臂把他彈開:“把鼎燃星空輸掉,你就一錢不值,連只狗都不如。”
“你們,設局騙我,你們是一夥兒的。”趙永兵似乎真成個瘋狗,又拉住江小魚的,回頭去要去拉祝童。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祝童揉著痠軟的右手,繞開趙永兵走向門口;“賭博賭博,重要的不是賭,是博;博者鬥也,傻瓜才相信運氣呢。”
“嘭!”一聲悶響,祝童儘管已經出了賭廳,心裡還是一寒。
江小魚出手太恨了,這一推雖然看似無力,但趙永兵胸口的骨頭一定被震酥,他還能像正常人一樣支撐多久?一天還是兩天?
剛才的握手,祝童雖然不動聲色,右手的經脈已經被傷了,沒個十天恢復不過來;趙永兵挨這樣的高手一下,不死也廢。
但是,江湖道有個傳統,秘傳功夫不允許對一般人使用;江小魚在一群江湖人眼前這樣做,根本就是毫無顧忌。
“這是你要的。”祝童又一次來到甲板上,柳伊蘭跟過來,祝童把趙永兵簽字的檔案遞過去;“我說道做到,伊蘭姐,你答應我的,也要給個交代吧?”
“三天內,等我的電話,我會給你個交代。一會兒船靠岸,讓珊珊去趙永兵的別墅,他已經是條死狗了。”
柳伊蘭隨祝童走向甲板邊緣,問:“你讓珊珊和秦去別墅做什麼?那裡現在……。”
珊珊端兩杯葡萄酒走過來,遞給祝童和柳伊蘭一人一杯;看祝童的眼神裡除了崇拜就沒別的內容了。
“放心,趙永兵在這裡,他的手下不是秦可強的對手,珊珊的安全沒問題。珊珊;趙永兵一會兒會回到那裡,他只剩那一個地方可去,即使你放過他,趙永兵也活不了幾天了。”
祝童不在意的搖晃著手裡的酒杯,這是他今晚喝的第一杯酒,走到甲板邊緣,手隨便的搭在扶欄上,點點微細的紙屑順海風,被吹進無邊的黑暗。
“你還是出千了。”柳伊蘭覺察到祝童在毀滅證據,他的袖子裡至少有兩張牌。
“這樣的賭局,誰是乾淨的?我出千是因為別人先出千,獨臂船長知道。按照規矩,一半歸他所有。伊蘭姐,鼎燃星空是你的,我今天沒掙什麼錢。”
祝童贏下這一局,主要靠的是祝門密藥迷幻粉;那些都被藏在香菸裡,需要時噴到對手臉上,加一點心理暗示,對手會糊里糊塗鑽進祝童佈置下的陷阱。
其實,祝童早就準備好出千,玩弄這些小玩意兒,對於一個祝門弟子來說不是很困難。
在前三節中,祝童很小心的偷了三張八藏在袖子裡,以銀針別住,隨時可以彈出來換掉手裡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