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在最後一位的是一個相對陌生的名字,據說,他自認是斯內爾先生的私生子,一直希望從斯內爾先生這裡得到一筆錢。或許他是個妄想狂,或許真有斯內爾先生真的在某個狂歡之夜與他那個二流模特的母親發生過什麼。
斯內爾先生堅決否認與他有任何關係,這些年來,糾纏斯內爾先生就成為他生活中的唯一。
除去那份長長的名單,檔案並不長,王文遠很快看完了,表示還需要仔細研究,一時沒什麼問題。
“安東尼先生把同樣的一份檔案交給範市長了,想必,下午就會有警方人員進入醫院。斯內爾先生預計要在這裡呆兩到三週,王警官的職責是,全面負責望海醫院的安保工作,保證斯內爾先生在這兩到三週的時間內不出什麼意外。”
王文遠點頭表示明白,道:“責任很重啊,人手方面沒什麼問題。你的保安都是好樣的。可是,我需要授權。斯內爾先生的病房在十五樓,我和我的保安到不了那裡。”
“十五樓的安保工作另有人負責,你們只負責十樓以下的部分。”祝童搖搖頭道。十五樓由曲奇負責,王文遠應該知道,他是明知故問。
“那就沒什麼問題了,現在可以吃飯了嗎?”王文遠作出失望的樣子說。
祝童看看錶,剛十二點十五分:“不著急,還有十五分鐘。難得有這樣的機會,我們隨便聊聊。”
“聊什麼呢?”王文遠問。
“當然是與工作相關的事了。”祝童放鬆身體,半仰在老闆椅上;“有兩個問題我一直想不明白,斯內爾先生不過是個有錢人,他既非國會議員,也沒有在政府中擔任什麼重要職務。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想他死?這是第一個問題。第二個問題是,據我所知,斯內爾先生在上海的投資並不多。大概兩年前,斯內爾先生的次子羅貝爾。斯內爾曾購買過一部分原旭陽集團的股份。那些股份併入福華造船,還不到百分之一。但政府對斯內爾先生的到來好像很看重的樣子。你知道,前一段美國參議員雷曼先生在這裡,政府方面只不過派出兩個處級幹部來慰問了一下。斯內爾先生來的時候,範西鄰市長親赴機場迎接,據說,如果斯內爾先生的身體允許的話,市長大人也要來探望。為什麼?”
“李先生要說什麼,請不要繞圈子。”
“沒什麼,就是不明白。既然王警官不屑回答,那就去調查一下名單上的嫌疑人羅貝爾。斯內爾先生。他就在樓下,你應該見過已經見過他了。我想知道,他在上海都見過什麼人?有沒有與可疑人員接觸過?”祝童終於亮出了邀請王文遠接手斯內爾先生安保工作的真正目的。
只要王文遠開始調查羅貝爾,就能發現他與田旭陽之間的關係。在適當的時候,祝童將會把羅貝爾背後的修伊博士與範西鄰之間的可疑聯絡丟給王文遠,讓他知道,有人在圖謀吞併福華造船。
“好的,我會注意的。”王文遠可不知道祝童心裡的盤算,只是現在調查斯內爾先生的次子羅貝爾,有點突兀的感覺。
現在在上海的嫌疑人只有他一個,不調查他似乎也沒什麼事情可作。祝童花大價錢請他,可不僅僅是為了讓他在望海醫院內工作。
“好了,十二點半,我們吃飯去。”祝童輕鬆地站起來;“我介紹陳老給你認識,他最喜歡你這樣有理想、有抱負、嫉惡如仇、正直勇敢的年輕人了。”
“我正想見見他老人家。”
兩人相視一笑,並肩走向電梯。
“虛偽嗎?”祝童問。
“有點。”王文遠坦率地說;“我還沒有進入狀態,你知道,心裡障礙需要克服很多東西。”
“那就自然點,心裡彆扭的時候,多想想開心的事。”說著話,兩人來到電梯前。
王文遠提前一步按開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