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養還好些。
十天前,葉兒不堪忍受不知名的疼痛,在家割腕自殺。蘇絹害怕再出意外,把妹妹帶到北京去看,誰知道還是毫無結果。
軟臥裡的暖氣燒的很足,蘇絹拿出手帕擦擦葉兒額頭處的汗,愛惜的說:“我就一個妹妹,當然是為她花多少錢都情願的。李大夫,您是第一個能使她睡著的人,也一定有本事治好她的病。您不知道,我替她請了兩個月假,如果年底前還是這樣,葉兒就會失去這份工作。”
祝童沒說什麼,此時此刻他也不知說什麼好;以往的靈牙利齒此時忽然找不到任何言語安慰葉兒的姐姐。他看一眼手錶,時間到了;小心的從葉兒口中取出雞蛋,示意蘇絹把葉兒胸口的另一個雞蛋也取出來。
潔白的雞蛋外表依舊潔白,祝童要來支玻璃杯,輕輕磕開從葉兒口中取出的雞蛋。
本應無色的蛋清是灰黑顏色,黃色的蛋黃還是黃色。
祝童皺一下眉頭,把葉兒胸口取出的雞蛋也開啟;這枚雞蛋的蛋清的黑色更濃,祝童用支筷子挑一下,蛋黃也沒什麼變異。
蘇絹驚異的看這祝童的動作,開啟一枚沒動過的雞蛋,那是枚正常的好雞蛋,蛋清與蛋黃都很正常。
“李醫生,您看出什麼了?”秦渺拿過杯子嗅一下,連忙捂住鼻子躲開好遠,急促喘息著說:“這味道……。”
“做護士的,要知道避險,誰讓你冒失?”祝童把裝雞蛋的玻璃杯搖晃一下,又取出銀針,探進去一半。銀針拿出來時,深入蛋清的部分已經變黑了。
“李醫生,我妹妹到底是什麼病,您知道了嗎?”蘇絹滿含希望的問,祝童把銀針在鼻下聞著,又送到蘇絹眼前:“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病,大致有個範圍;你妹妹也許是感到很痛苦,也許是受不了自己身體內散發出的這樣的氣味才自殺。不過,我要先知道她發病前去什麼地方旅遊了。”
蘇絹輕輕一吸氣,從銀針上傳來的惡臭氣就使她避後半尺,與秦渺一樣,捂著嘴急喘兩口氣才回答:“葉兒一發病就是這味道,她們是去湖南張家界,還有鳳凰城那邊旅遊,連去帶回共十天。葉兒剛回來時還很高興,說是有機會還要去。”
“湘西,是那裡啊,這就不奇怪了。”祝童唸叨一句,注視著仍在沉睡中的葉兒,輕聲說:“你妹妹不是中邪了,也沒什麼病。”
“但是不對呀,沒病,她為什麼這麼痛苦?”蘇絹有些著急,看到祝童凝重的神情,忙道歉:“對不起,我太心急了,李醫生,您請繼續說。”
“沒什麼,其實她的情形還真不好說,您知道蠱嗎?”祝童拉出葉兒的手,翻開手掌,白皙的手掌正中有一點青瘢;“她是被人暗算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中了養蠱人的招。除非找到那個為她施術的人,別人誰也解除不了她的痛苦。”
“什麼蠱?”蘇絹此時不是不相信,是不願意相信。作為列車長,她長年工作在人員嘈雜的火車上,聽過、見過的奇怪事情多了,卻沒想到自己的妹妹中了最罕見的蠱,那應該是傳說中的東西。
“什麼鼓?”這次是秦渺在問,她是真不知道這些奇怪的東西;看蘇絹的樣子,這個年輕的護士感覺有些害怕,向祝童身邊挪了一些。
“回頭再給你解釋,那是種看不見的蟲子一類的東西,你們學的西醫,應該不會相信這些。”祝童放開葉兒的手,笑著安慰秦渺一句。
又對蘇絹道:“我不能解除你妹妹身體裡的蠱蟲,只能使她短期內不再忍受這樣的痛苦。您也看到我剛才做的一切了,只要在每天太陽下山之前,把兩個白皮雞蛋放在她胸口和嘴裡,針要消毒,口要儘量小,關鍵是這兩個圖形不能錯。”祝童邊說,邊在霧氣濛濛的車窗點出那兩個圖形;“其實跟容易,多練習幾次就行了,銀針可以到藥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