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柳伊蘭的賓士車卻停在那裡。
“我就知道在這裡能等到你;”柳伊蘭等祝童上車後,點頭讓司機開車:“李師父開慢些,我們有話要說。”
賓士車中間升起道透明的隔板,寬敞的後座成為一個密閉空間。
“喝點什麼?酒,茶,還是咖啡。”
柳伊蘭拉開小酒櫃,抓起透明暖壺倒杯茶:“我知道你喜歡清茶,特意為你準備的。”
祝童接過來抿一口,李師父年紀夠大,車開的四平八穩,加上賓士車的優越效能,在這裡喝茶,看著外面腳步匆忙的行人,確是別有滋味。
“說說吧,你有什麼條件?”柳伊蘭自己喝清水,卻是用只高階玻璃杯倒上半杯。
“我不喜歡被人當傻瓜耍,伊蘭姐,這件事無論有沒有珊珊,只要你說出來,我都會幫你。”
“誰敢把千面獨狼當傻瓜耍呢?”柳伊蘭沒料到祝童如此不客氣,就有些尷尬,一口清水差點卡在喉嚨處;“秦可強身邊沒幾個人,我們又不是黑社會,店裡的保安是從正經保安公司僱來的,都不能參與對付趙永兵的行動。不瞞你說,如果只為殺了他,確實不用勞動你的大駕;但是這次時間緊,我們想得到鼎燃星空,必須在年底前殺掉趙永兵。你的朋友黃海,真的在檔我們的路。”
“為什麼非要在年底前殺掉他?”
“銀行貸款,趙永兵是個惡棍,根本就不會經營夜店;鼎燃星空看似生意紅火,不過是因為佔據個好位置;他手下養的打手太多了,加上對小姐殘忍,對顧客不尊重,對跑夜場的藝人苛刻;如果不靠販毒,不靠銀行貸款,鼎燃星空早撐不下去了。明年初,北京要來上海個欽差,也許要整頓上海的金融行業,現在上海的各家銀行都在清查清理。我們和銀行談好了,把鼎燃星空的貸款接下來;但是人家害怕出事,要求這筆交易必須在十二月三十號前完成。我們還有八天。前幾天得到訊息,有人要給趙永兵一筆投資,所以,他必須在二十九日前死。”
“誰要給他投資?”祝童思索片刻,有點理不清其中的關係,只有找最主要的那條詢問。
“銀槍。”柳伊蘭輕輕吐出個名字。
祝童搖搖頭,表示沒印象。
“記得我上次給你的那兩張假幣嗎?銀蛇就是做假幣的,他們想借趙永兵的鼎燃星空洗錢。”
“銀槍?是個人還是個幫派?”
“銀槍是從臺灣來的,是個幫派,假幣只是他們的小生意,沿海的地下錢莊好多都是銀蛇的,那才是主業;他們心狠手辣;但是,表面上銀槍還不敢正面與我們為敵。”柳伊蘭又倒上杯清水,外面的風景漸漸熟悉,海洋醫院快到了;“祝童,我想知道,你有什麼辦法讓趙永兵變成窮光蛋。”
“你先說銀槍為什麼不敢與你們為敵。”祝童不是省油的燈,在探尋柳伊蘭背後的人究竟是誰。
“銀槍以前出身大陸,他們曾經屬於八派品序,如今啊,還想回到江湖中來;銀槍被逐出八品序列後,一直在尋找贖罪的機會,他們也許比如今的江湖八派更尊重江湖道統。做錢莊需要良好的江湖名聲和信譽。”
越來越熱鬧了,上海的燈火闌珊下,到底還隱藏著多少隱秘的江湖門派?銀槍是從海外來的,與藍石是一路嗎?
祝童暗自唸叨幾遍銀槍這個名字,怎麼也想不出以前的江湖上有那一派會與造假幣的有聯絡;不過,說出的話是要負責的,小騙子一口吞下半杯茶,才道:
“上海外,公海上有艘賭船,叫未來公爵號;你說過:趙永兵嗜賭如命;未來公爵號的老闆欠我個人情,如果他發出邀請,趙永兵一定會去赴約。只要趙永兵坐到我對面,我就能讓他傾家蕩產。”
“獨臂海盜欠你人情?”柳伊蘭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