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雖然被曲老億表現出的一連串神秘功夫驚得心魂不定,卻也受不得如此侮辱。
畫船距離湖岸尚有十幾米距離,他們走上甲板候著。
柳伊蘭跟出來:“抱歉,讓兩位受委屈了。曲老闆一向喜怒無常,也許明天就忘了呢。”
“柳大姐,我們也是在商言商,不是面子問題。李主任……”盛福看到祝童也跟出來了,正招呼著要說點什麼挽回些面子。
柳伊蘭肩膀輕輕搖擺,盛福身子趔趄,“撲嗵”一下掉進冰冷的人工湖內。
柳伊蘭輕笑著:“我以前看你還有幾分姿色,如今,怎麼看都是隻上不得檯面的癩蛤蟆。你不是喜歡這道道嗎?今個就讓你過足癮。”
祝童想說什麼被柳伊蘭一個眼色制止了,他不禁懷疑,曲老億和柳伊蘭今天想把萬家生佛玩死在水鄉人家。怪不得會選如此清冷的所在請客。
萬家海也有同樣的感覺,嚇得瞬間瘦了一圈,他哆嗦著坐在甲板上:“柳大姐,動不得手啊。生意上的事好商量,好商量。”
陳依頤沒見過如此霸道的生意人,也沒見過如此談生意的,臉色煞白。
“陳小姐,乾杯。”曲老億走出船艙舉起酒罈,與陳依頤的酒碗碰一下把酒罈舉高過頂,用口就著噴湧出的酒箭狂飲。
盛福已經被船孃用竹篙從水裡救起,畫船也靠岸了。
萬家海勉強站起來,拱拱手乾笑兩聲挪下船,撒腿就向他們的商務車跑去;邊跑還不斷回頭看。
曲老億、柳伊蘭、祝童三人一字排開,站在畫船甲板上目視著他們,誰也沒有下船攔截的意思;配合著背後宮燈高懸的畫船與悠揚的江南絲竹,很有幾分玉樹臨風的瀟灑。
他終於跑到商務車前,坐進車內心裡才安定幾分。
“開車……嗯……快開車!。”盛福在後座哆嗦著,氣急敗壞的大叫。
“為什麼不開車。”萬家海從後車窗監視著畫船上的人,也在催促。
“老闆,前面有人啊。”司機慌亂的聲音,讓萬家生佛把注意集中到車前。
雪亮的燈柱中,三位身披袈裟的僧人立在車前三米處。
“阿彌陀佛,貧僧無處給兩位大施主見禮了。”
無處大師的賣相已然很好了,比普賢寺前任主持無情大師有威嚴了多倍;但是,與他身後的那位高僧比起來,卻又錯了不只一個層次。
“貧僧空雪,見過兩位大施主。”雪狂僧如果不喊打喊殺的話,白衣如雪、鬚髮皆白的賣相,筆挺的腰板健壯的氣色,是金佛寺內外最好的一個。特別是他的聲音,渾厚有力氣息悠長動聽,能給人以特別的安全感。
只有無聊大師默不作聲,臉上帶著奇異的笑,看著萬家生佛;說來,他們也算是老相識了。
普賢寺可算是上海乃至長三角地區的頗具影響的大道場了,無處大師雖然到任不久,卻連著做了幾場法事;很是顯露出他深厚的佛法修養,已經博取了大批信徒的歡心。
萬家生佛屬於比較有思想的成功人士,舉目四望,很有點一覽眾山小、高處不勝寒的感覺。特別是盛福,他比較喜歡獨立思考,見識多了發現自己感覺到的生存哲學有極大的缺憾,對命運的無聊與敬畏使他和多數同道一樣,開始研究必然與偶然、生命與使命、死亡與來世之類的玄妙問題。研究多了,也就和別人一樣,開始對宗教信仰產生興趣。
盛福喜歡看書,研究起佛經來也大有心得;他和萬家海不同的是,不會去拜那些王母娘娘、黃大仙、山神爺與土地爺之類的泥胎。就是遇到正宗的佛教寺院也必須先與主持和尚論道一番,不辯出個佛光普照紫氣東來,沒有搞出六根清淨身心具醉的神聖感,他是不會輕易施捨的。
普賢寺上一任主持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