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塊樸實無華的匾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白島主開始也有些訝異,站到祝童身後看了會兒,竟然也坐下了。
兩人忘記了周圍的一切,昏昏然一坐就是一天兩夜。
第三天清晨,當一縷陽光投射到那塊匾額上時,白島主才悚然驚醒。他站起來活動一下腿腳,仰頭低嘯,又仰頭大笑三聲,轉身走向天王廟後院方向。
他似乎變成了一粒浮沉,遇到樹木輕輕飄過,院牆抬腿就上,短短數息,白島主消失在天王廟背後的南華山的鬱郁林木間。
過了幾分鐘,祝童也站起來,葉兒一直守在不遠處的偏殿裡,這時急忙趕過來。
葉兒想起竹道士,想起柳依蘭,不禁惴惴不安。柳依蘭曾對說過,竹道士閉關修行時,有時候她根本感覺不到他的絲毫氣息。
葉兒還很難理解那樣的感覺。
竹道士、柳依蘭是一對雙修道侶,與她和祝童一樣,都有一種奇妙的心靈交感。
其神妙之處在於,祝童只要不離開鳳凰城百里,她就能感覺到他的存在。
可是過去的三十多個小時裡,祝童雖然就在距離她幾米、十幾米的地方坐著,可在某些時刻,她竟然感受不到他的氣息;那裡似乎只是一個木偶、一座沒有生命的泥象。祝童似乎消失了。
葉兒害怕這種感覺,她緊緊地抱住祝童委屈地哭起來,她怕他和竹道士一樣,平步青雲,無端去了另一個世界。
“我沒事。”祝童撫著葉兒的頭髮,說道:“餓了,我們去吃米粉。虹橋旁那一家,澆上香香的牛肉臊子,我現在能吃十碗。”
葉兒抬起頭,盯著祝童直直地看著。
“然後……”祝童的手輕輕滑過玉人的翹臀,在她耳邊低低地說了幾句什麼。
葉兒臉頰飛起紅暈,在他腰後輕輕捶打著,卻怎麼也不捨得鬆開。
“你說,我們是吃飯,還是現在就去後院。”祝童緊緊手臂,不懷好意地低笑著。
斯內爾到來後,祝童都是住在天王廟,後院有一葉兒親自佈置的舒適溫馨的小房間。
葉兒臉上的紅暈更濃了,她一把推開祝童,卻沒有鬆開,挽著他的手臂走向山門。
虹橋旁的米粉店依舊生意紅火,祝童與葉兒隨意選了個地方坐下,高聲叫道:“大嫂,來十碗牛肉粉,多加臊子。”
沒多久,十碗熱騰騰的米粉依次被端過來,葉兒捧著自己那碗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吃著,祝童卻是端起碗向嘴裡倒。他確實餓了,但是這樣做更多的是為了讓葉兒放心。
“你……別吃太多。”葉兒終於看不下去了。她怕祝童暴飲暴食,落下不舒服。
“我有一副堅強的腸胃。”祝童端起第八碗米粉,滿臉冒汗順嘴流油,很是有些不雅。
“請我來一碗。”一隻手把桌上的最後一碗米粉端過去,也是埋頭就吃。
祝童放下碗,雙眼微微眯起。
是趙恩實,頭上臉上的傷痕猶在,能坐在這裡吃米粉,想必沒什麼大礙了。
祝童並沒有出手去救他,是母親祝紅晚上趕到鳳凰城,聽說趙恩實生命垂危一直在急救,去醫院救了他一命。
祝童原計劃第二天再去醫院,即使把他的命救回來,也要留下一身風溼內寒之類的怪病。
母親出手他不好多說什麼,可這不代表他原諒了趙恩實這個為老不尊的小人。
一、天(下)
周圍一時間靜寂無聲,似乎與身邊的世界隔絕了。
趙恩實堅持了片刻終於承受不住這極度的靜,抬起頭,看到一雙淡然而冷漠的眼睛,身上的氣勢、神采瞬間支離破碎。
祝童,這個數天前他還能俯視的江湖後備、騙子,彷彿忽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