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泛紅雲凝聚起一股渾厚的真氣排山倒海般壓過去。
如果是真正的動手的話,半翁到底年紀大了,精氣神都有所倦怠,也許還不是秦可強的對手。可他修煉的一生的修為到底深厚五比,最適合這樣的切磋。
祝童胸口三起三伏,肩膀晃了了,臉色瞬間紅勝桃花,退後一步才輕輕抽回右手。
“你這是什麼**?”半翁怔怔的看著祝童,似乎在看一個怪物。
“我也不知道。”祝童努力平復下被半翁衝擊得紊亂的內息,咬牙答道。
“不是蓬麻功,祝門……不是逍遙遊……不是……也不是碎玉功。祝童,你從哪裡得來這門**?修煉多久了?”半翁眼中精光連閃,他的內息撞到祝童體內的血球,竟然沒佔到什麼便宜。偏偏,他能感覺到祝童的修為實在算不上高明。
“有幾個月了,從梵淨山紅雲金頂下來,它一直在害我。”祝童很辛苦的回憶著。
紅雲金頂迎戰索翁達活佛之後,祝童在第一個月可算是個完完全全的廢人,蓬麻功被破去,經脈傷得七不沾八不連,內息也是混亂不堪。
當時的血球只是一股護佑在他胸前的精純無比的真氣,祝童也不知道它從哪裡來?來自誰?能肯定的是,那股真氣與索翁達活佛沒關係。
隨著時間的推移,老騙子耗費修為以術字替祝童療傷,強行衝開了手少陽一線經脈;祝童一邊催動蝶神療傷,一邊努力恢復蓬麻功,開始還算順利,很快就遇到了瓶頸。
辛辛苦苦修煉來的每一絲進步都在壯大著這股真氣,蓬麻功的進境只能用龜速來形容。
直到在遊艇上遇襲時刻,祝童藉助於葉兒破入蓬麻初境,那股真氣也隨之進化,直到如今的局面。
“它……有竹道士的氣息。”半翁遲疑著說。
祝童雙眼瞪得溜圓,腦子裡波濤翻滾,一時呆住了。
半翁並不敢肯定,這樣的說法實在是有點匪夷所思。半翁與竹道士有過一次切磋,那時竹道士也是半死不活的狀態,不得不用最本源的修為硬抗半翁的勢壓。正因為如此,才在半翁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深刻印記。
“竹道士!半翁,您能確定?”祝童抬頭看看天,汗毛倒豎,冷汗如長江之水,從渾身數不清的汗腺內噴湧而出。
“不會錯,竹道士沒有拋下我們,他……在哪裡?”半翁也開始仰頭看天。
那個世界實在是太過玄妙,去過的人都不曾回頭,沒去過的,如何測度也想象不到那究竟是天堂,還是地域。
天上飄散著綿綿細雨,此刻的雨霧在祝童眼裡彷彿滿天的星星墜落凡塵。
巫山再也不是窮山惡水,祝童看到深處,景緻逐漸虛幻,神女峰似化身為灑脫清俊竹道士,以悲憐的眼神靜靜的注視著他們,注視著文峰觀,注視著文峰山乃至滔滔大江。
“天地間,有無掌控一切的神仙?”半翁一句話,將祝童從幻境中拉回。
山還是那座山,雨絲已久在無聲飄落。
“神應該有,仙……”祝童感到自己的語言是如此的貧乏,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合適的詞彙描述剛才的感覺。
“隆隆……”雲深處滾過幾聲悶雷。
半翁注視天際良久,身軀猛然一挺,似乎感應到什麼,邁步走向懸崖邊際處。
祝童急忙伸手拉住他:“半翁,您老小心腳下。”
半翁與祝童一樣驚醒過來,表情奇怪得似乎正忍受著一種無可言狀的痛楚,愣了愣神方意興闌珊地說:“罷了罷了。”
六、信
半翁不知什麼時候走了。
祝童神思歸位時,藍又江正用一種古怪的眼神觀察著他,這種目光祝童從未感覺過。
“雖然我們是第一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