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軟臥,原本四個人的七號包廂被黃娟全包了。
剛上車安放好行李,葉兒就躺在鋪位上,黃海取出兩枚潔白的雞蛋。祝童左手拿過雞蛋,右手剛捻出銀針,卻感覺根本用不上力,猶豫一下,還是用左手在雞蛋上刺出七星孔。
葉兒一直注視著祝童的動作,眼睛裡有一絲擔憂,她能看出來這個年輕的大夫額頭的汗珠。
祝童刺好雞蛋正在遲疑,葉兒伸手捏過去,自行送到腹部;車廂裡只有兩個年輕的男士,葉兒忽然感覺不好意思,沒撩起薄衫,放好雞蛋好,雙手護在雞蛋上,閉上眼,輕啟朱唇,一點嫩嫩的舌尖抵在潔白的牙齒上。
祝童已經刺好另一枚雞蛋,用純淨水清洗一下,看到葉兒安全放心的樣子,心裡慚愧,壓抑著激動,小心的把雞蛋送進葉兒口中。
手指輕微的掠過嬌嫩紅唇,祝童心底顫動,他看到,葉兒耳根處慢慢紅了。
站臺上響起發車的鈴聲,列車緩緩啟動,湘西之旅正式起程。
一會兒,本次列車的列車長過來了,蘇娟的列車在一個小時前已經發出,她把妹妹交付給這次列車的同行照顧,一個和氣的中年男人。
列車長剛走,車上的兩個乘警過來與黃海打招呼;祝童從他們的話裡聽出來,黃海的父親似乎是個人物,乘警對黃海很討好的樣子,話裡話外透出想調到路外的意思。
半小時過去,該來的人都來過了,連餐車長也過來招呼,請他們到餐車吃飯。黃海好說歹說,最後答應晚上去吃宵夜,才打發走那個熱情的胖子。
祝童一直守在葉兒身邊,一副對外界漠不關心的的樣子,他也在判斷局勢。
上車前在站臺上,他已經發現了幾個江湖中人,只是不知道是那一派的。下午與剃刀張一戰,雙方可謂不分勝負;祝童身負重傷,對方也有兩個人被放倒,至少兩天內醒不過來。
祝童對煙子的秉性太瞭解了,以她的脾氣,肯定不會輕易罷手。火車屬於四品紅火的地盤,大火輪又是四品紅火的二當家,他們一定會在借這個機會出手對付自己。
剃刀張的剃刀已經很可怕了,大火輪八成會更厲害;聽說他用的是輪刀,一種小巧的利器,以祝童現在的狀態,根本不可能對付這樣的對手。
還有煙子,她小時候在峨嵋山拜師學藝,一支青蜂刺也是件厲害兵器。在相處的兩年裡,煙子也曾與祝童玩笑般的較量過,事實上,祝童如今那點實戰經驗,就是那時積累的。右肩傷了就等於失去大半本事,祝童自問現在不是煙子的對手。
不過黃海是個好幫手,他是警官,與車上的人熟;祝童打定主意,只要不出七號包房,想那江湖中人再瘋狂,也不敢不顧死活的打進來。
眼前這個女孩子是多麼純潔,她不會意識到身外的世界裡會存在那麼多兇險。祝童注視著葉兒天使般寧靜的面孔,忽然對自己的一切有些厭惡;如果能與葉兒或黃海一樣做個普通人,應該就不會有這麼多煩惱了吧?他也可以安心的讀書、工作,祝童自信的想:以他的條件與智慧,就是在現實中也不會落魄到社會的底層,也一定有機會贏得葉兒這樣美麗的天使的芳心。
葉兒呻吟一聲,睜開眼睛正看到祝童凝視自己的目光,不禁緋紅了雙頰,她能感覺到其中的情素。
祝童掩飾的一笑,接過兩枚帶著葉兒體溫的雞蛋,輕輕磕開。
蛋青的顏色是更深的烏黑,連蛋黃邊緣也有些淺灰;祝童伸出手,在黃海不解的眼光中翻開葉兒的眼皮。
“看著我,我需要看你的瞳孔,而不是白眼球。”
葉兒不好意思的笑了,忍受著翻開眼皮的不適,與祝童對視著。
烏黑的瞳孔中水光粼粼,都說女人是水做的,葉兒的這雙眼睛裡的水更多。不過,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