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提供一個安靜、不受外界干擾的環境,那更有利於對斯內爾先生的治療。安東尼先生,我想,有權利和我商量這件事的應該是斯內爾夫人。您看天氣預報了嗎?未來的三天會有颱風襲擊上海。你們現在住的別墅距離浦江太近了,斯內爾夫人擔心你們的安全。我們在良好的氣氛下一致認為,您和威爾遜夫人如果換個住處,也許更好一些。我的秘書蕭蕭小姐已經聯絡了錦江飯店。他們準備一間總統套房,他們很歡迎你們能在中午之前入住。”
安東尼氣的渾身發抖,這個討厭的年輕人和斯內爾夫人不只要限制他探視斯內爾先生的權利,竟然還要把他和威爾遜夫人趕出望海醫院。
“你沒權利這麼做!”安東尼勉強讓自己冷靜。很明顯,對抗不是明智的選擇。這裡是上海望海醫院,不是斯內爾醫學研究中心。他目睹了祝童驅逐寧無冬的過程,“神醫李想”有足夠的力量把他和他僱傭的那些保鏢一起像扔垃圾一樣扔出去。
“告訴我,年輕人,你這麼做想要得到什麼?”安東尼坐下來,儘量用柔和的語調問。
“安東尼先生,我要做什麼,似乎用不著想你這個僱員彙報吧。”祝童看看錶,笑道;“很抱歉,我的秘書給你的時間是十五分鐘,您還有三分鐘的時間。請放心,我完全理解您對斯內爾先生的感情。可是為了他的健康,請您務必包涵一下。我相信,他很快就會清醒過來。如果他想見您,您隨時可以來探視。”
“你會後悔的!我代表斯內爾先生以及他的親屬和家人宣佈,斯內爾先生不需要您。是的,我們馬上出院,離開這個鬼地方。”安東尼忽地站起來,揮舞著拳頭吼道。
祝童皺皺眉頭,按下桌上的通話器:“叫保安部來兩個人,把安東尼先生請出去。”
“你敢趕我走!”安東尼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指著自己的胸口道:“你要趕我走!我為斯內爾先生服務了三十五年……”
“你為誰服務了多少年與我無關,我只是個醫生,一切都為病人的考慮。還有,斯內爾夫人也認為您是位值得尊敬的紳士,知道您對斯內爾先生由很深的感情。可是為了她丈夫能早日康復,斯內爾夫人不得不作出這個痛苦的決定。”
“斯內爾夫人沒有任何權利這麼做,斯內爾先生說過,在他昏迷期間,所有的事都由我做主。沒有我的允許,你拿不到一分錢。”
“難道說,你比斯內爾夫人更值得信任?我看不出來,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安東尼先生,您該走了。”
門被猛然推開,王文遠帶著兩個保安走進來。
祝童點點頭,兩個保安不由分說,架起安東尼就向外拖。
安東尼冷笑著,不配合和不反抗,任憑兩個保安把他拖出去。
“是不是太過分了?芬尼先生就在樓下。他一定會帶他去領事館,讓領事先生向市政府施壓。”王文遠有點不安。
他參加了昨天的下午茶,在安然祥和的氣氛中,祝童與斯內爾夫人達成了支開安東尼的共識。他也知道祝童這麼強硬地驅逐安東尼不會只是為了討好迷人的斯內爾夫人,必定有所圖謀。
可安東尼……怎麼看都不是盞省油的燈。
事情如果鬧的滿城風雨,多多少少,他也要擔點責任的。
“沒關係,不就是個管家嗎?”祝童渾不在意;“隨他鬧去吧,只要能治好斯內爾先生的病,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
蕭蕭推門進來,輕聲道:“老闆,範夫人來了?”
“好像沒有預約啊。”祝童笑著站起來;“請她進來吧。通知沙子小姐不必等了,中午,我請她吃飯。”
安東尼的後面是沙子小姐,della這麼橫插進來,時間明顯就不夠了。
五、驅逐(下)
“你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