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距離祝童直線距離不到兩千米的陳家客棧裡,邁克。斯內爾先生臉色蒼白地皺緊眉頭。
他當然聽到了這段充滿威脅意味的對話。此刻,他腦子裡正在急速地思考著一件事:那個討厭的女人究竟知道多少?她失去訊號的半小時裡都說了些什麼?祝童,會不會收回他的健康?
斯內爾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對勁了,胸口處有一股氣在四處衝撞,隨著那一陣比一陣激烈的衝撞,小腹下部的地方隱隱刺痛。據無處大師說,那裡是丹田。一旦丹田出了問題,就代表著死神正在他的頭頂微笑。
“安東尼!”斯內爾憤怒地吼道:“都是你出的鬼主意!你必須馬上找到祝先生,請他過來。現在!馬上!”
安東尼就站在他面前,嚇得渾身一哆嗦,癱倒在地。
斯內爾先生不想被任何人所左右,他想徹底把祝童掌握在手裡,所以才有去年那齣好戲。如果不是收網時刻斯內爾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懼,祝童現在應該正被軟禁在美國的某座公寓內等待法院的判決。
可他只是個執行者而已,斯內爾腳下的一條狗,手裡的一支搶,哪裡揹負的起如此巨大的責任!
再說,這裡是鳳凰城,一個陌生的東方古城,他手下只有四個人,怎麼可能知道祝童在那裡?
儘管如此,安東尼還是爬起來跑向樓下。
他聽到了陳老伯和博尼回來的聲音,是的,博尼回來了,也許他能為斯內爾先生帶來一些好訊息。
很快,博尼出現在房間裡。
斯內爾先生似乎感覺稍好了一些,他掙扎著抓住博尼的手:“親愛的博尼,告訴我,該怎麼做才能得到祝先生的諒解?我想當面向他解釋。”
“親愛的父親,我不知道您都做了些什麼。可是,剛才祝童先生說了,他最近很忙,恐怕沒有時間來見您。”
“他已經走了嗎?”斯內爾先生失望地問道;“他都說了些什麼?”
桌上的監聽器還開著,裡面只有斯內爾夫人與葉兒低聲交談的聲音。她們似乎不準備回客棧來,而是一個有很多蝴蝶的地方。
博尼知道,葉兒要帶斯內爾夫人去楓仙谷,他也想去那個美麗迷人的小聖地。
可是,祝童讓他陪著斯內爾先生,直到他們離開這裡。祝童說:你還年輕,這對你來說很重要。
“祝先生說,他現在沒時間,也不會在意這些小事。他希望您能尊重安吉拉。塞恩斯女士的選擇。”
“安吉拉……”斯內爾低聲唸叨著。
祝童翻過天王廟後院院牆,站在一間廂房門前。
廂房裡住的是無處大師,無聊大師更喜歡住在條件舒適的星級酒店裡,天王廟不遠的路口就有一家。
祝童深吸口氣,將心裡的邪火壓制住,伸手在房門上敲了三下。
“阿……阿彌陀佛,是祝師兄嗎,請稍後。”房間裡傳來無處大師的聲音。
“不好意思,我在大殿恭候師兄。”
祝童說完,轉身走向前院大殿。
北京時間七點,太陽已經出來了,以無處大師的習慣,現在該是晨修結束上早課的時間,可他躲在房間裡裝睡!
一年來,無處大師有大半年的時間與斯內爾在一起,斯內爾背後搞得花樣,他難道沒有察覺到一點蛛絲馬跡?或者,一品金佛本就是參與者之一?沒有得到金佛寺的保證,邁克。斯內爾哪裡敢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剛才,他與葉兒藉助雙修境界勉強到斯內爾體內的蝶蠱,那個小精靈被壓制的疲憊而虛弱。只有金佛寺的高手才有這般本事,降妖除魔正是他們的所擅長的。
祝童忽然覺得自己在這些人面前表現的實在是太天真了,也太善良了。
出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