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海松開手,大大的眼睛裡都是紅絲,瞪視著馬夜:“你為什麼要害她?為什麼……。”
“黃警官安靜些,現在不是鬧的時候,你的女朋友蘇小姐還沒死呢。你再這樣,才真的是害她”馬夜鄭重的說完,低頭檢視著祝童的手藝,評價道:“李先生這三個鬼字寫得,恩,鬼氣森森,令人望而生畏;旁邊一犬,躍躍咆哮。哈,好一個狗攔鬼門關大咒;老朽以前只是聽說過,今天開眼了。我相信,有先生如此大咒護佑,蘇小姐一定能躲過此劫。”
祝門有不少符咒,都有專門的心法配合,小騙子卻只會這一個。
三鬼一犬這四個字祝童寫了將近二十年,開始每次寫完都感覺精神疲倦,在老騙子堅持不懈的棍棒威脅下,才不得不專注心神小心練習。算來,從開始的每天十次到後來的千餘次,少說也寫了百十萬遍了。
少年時,祝童每次寫這幾個字都如害場大病樣頭昏腦漲一陣,要馬上練習蓬麻功才能恢復。直到前些年感覺到揮灑自如,寫出這四個字再無多少不適,老騙子才不再威脅他練習。兩位師兄也都是寫這幾個字有心得後,才被打出去的,卻從沒不知道到還有如此一個古怪名字。
狗攔鬼門關;奶奶的,據說自己就屬狗,兩個師兄也屬狗;老騙子大約也是屬狗的吧?
正想著這些與病情毫無關係的事情,葉兒肚子上的銀針顫抖著,似乎有脫離出去的危險。
祝童心裡叫糟,上前捻住針尾。指尖感覺到巨大的衝力在逼迫銀針,鬼眼處的血點閃出紅芒對抗著,犬字在葉兒軟軟的肚皮上顫抖著,真如活過來一樣無聲咆哮著,震懾著黑氣正中的那點暗紅。
四、狗皮膏藥
葉兒臉上泛出痛楚的表情,一雙手要去撕扯身上的衣服。黃海連忙過去拉住,心疼的低聲安慰她:“沒事的,你很快就好了,再忍一下。”
“真是那杯酒作怪?老朽糊塗了,先救人再說。李先生,需要我做什麼儘管吩咐。”
馬夜也緊張,對於蠱蟲這樣奇怪的東西,他的認識到底沒有祝門中人深刻,卻更感覺神秘而詭異。
“你是畫家,想來寫字也是有一套。”祝童用指尖的血塗抹到銀針上,運氣下壓,感覺黑氣退縮才鬆口氣,拿起枚雞蛋著對馬夜說:“在這上面寫個你最擅長的字,要用血寫,你的血。心裡想著被你那杯酒害的蘇小姐,補償她。”
國畫大師沒有猶豫,接過雞蛋,用銀針刺破指尖,凝神在潔白的雞蛋上寫下個“梅”字。
大師的功夫到底不是吹的,血紅的梅字映襯在潔白的雞蛋上,只那觀感就分外漂亮。
“簽上你的名字。”祝童又惡毒的說。
葉兒現在情況穩定,使他有時間惡做劇一把。
“真的需要簽名?奇怪。”馬夜又在雞蛋的另一面畫上匹馬,後面點幾個星星就代表夜了。
“哼!把你那個寶貝弟子叫來,她如果還是處女的話,也要寫個字。”祝童從馬夜手中抓過雞蛋,揮舞銀針在前後刻出六角梅花孔,輕輕掰開葉兒左手,小心把雞蛋放在手心那點青痕上。
七品祝門的符咒之術,多以文字聚寄靈性。老騙子說過:能把一個字寫出精神,這個字就是符!至於救人還是害人,全看你的心境了。
以前祝童對老騙子的言語多不敢深信,現在是繳盡腦汁想辦法救葉兒,當然是什麼主意都能想出來,不輪好壞,只要是驅邪鎮妖之術,能用的全給她用上。
“你也寫個最拿手的字。”祝童遞給黃海一枚雞蛋;這可讓黃警官遲疑了,他的字怎麼能與國畫大師相比?但是醫生堅持,他作為唯一的親屬,只能遵守,況且面對如此神秘的治療術,黃海的腦子已經有些混亂了。
讓他寫,當然只能寫自己的名字,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