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一個苦命的孩子,到年薪四十萬美元,在米國《國家地理》冰川專刊的編審,她奮鬥的故事在西河縣家喻戶曉,梅子女士是黑山小學的第一個標誌性人物。
坦誠的說黑妹子也只在黑山小學上了兩年學,就轉學了。
只有金忠,黑山小學的課桌是金忠叔叔的撫卹金換來的,我們不能以自己美麗的華屋而荒廢陵園,我們不能用時光沖淡血痕,死並非是生的對立面,是生的過程,也和草會發芽,西紅柿會開花結果,是自然的一種規律。
可金忠在她的腦海中沒有一絲記憶,只有結實的胡楊木課桌,在破敗的教室裡才能顯示出男人的一種成熟與風度,其他她一無所知。
他就是那個捧一捧水,被太陽烤乾的小魚。
他把自己的撫卹金捧給黑山小學,在歡樂中夾雜著痛苦。
她只能和學生分享,然而金忠叔叔不幸的童年,那種犧牲前忠誠,那份溫情的記憶,她內心無法填充。
戰爭是國家行為,金忠他們的榮譽感就像一陣風一樣,刮過去就刮過去了,最終什麼也看不見,留不下。
她不指望有些人,用一雙憐憫的眼神給她的學生送來廉價的資助,而是要將他們自卑的身軀鑄成一副高貴的靈魂,不要抱怨,不要指責,至少不要抱怨社會,對無辜的人進行傷害。
金忠捧著自己生命,怒放出最後的一絲清泉。
金忠是黑山小學第一個這樣做的人。
就是年薪四十萬美元的梅子女士,也沒有給黑山小學捐過一分錢。
劉黑子,跌落高考獨木橋的一條狗,但他是這些孩子的一個活標本,自食其力不需要父母照顧。
況且他還解決了黑山小學吃水問題,他也應該列在黑山小學的校志上。
失去愛的孩子容易傷害人,得到愛的孩子容易被傷害。
金小茗陷入了一種失落狀態,夜很長,她爬起來看看窗外,天上的流星雨劃過夜空,就像煙花散落慢慢落下來。
一座沙漠中的古城,一幅山崖下的石刻,一枚古長城邊的銅錢,還有斷壁殘垣的長城遺址,掩埋了多少碎片。
古人是為了生活,或者是一種無意的創作,只能去遐想。
黑山小學金忠又如何給學生講呢?
她開啟筆記:“金忠,哀牢山犧牲,生平事蹟不詳,1154元5角8分撫卹金全捐給黑山小學……”
他是用生命第一個為黑山小學捐款的人。
一個用生命捐款的人,而她作為黑山小學的校長居然不知道捐款人是誰?
她有責任收集金忠的詳細資料,我們要表達某種感激,某種愛,不能讓逝者帶著憂傷和失落……
能不能把校志寫下去,要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