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這種人也好,他才能順利地攻入中原,奪回曾經屬於他先祖的江山。
池仲容喝得酩酊大醉,不停做著黃袍加身的美夢。
大同城內火光四起,北元軍進城後肆意擄掠。
哭聲震天。
池仲容似乎已經忘記,自己起義的初衷,是為了拯救百姓於水火之中。
而他現在卻將無數無辜的百姓推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
「咕咕。」
本該在熟睡的嚴勛禮眼睛睜開一道縫兒,悄悄伸手從地上摸起一塊石頭。
「嗖。」
兩塊石子在空中相撞,驚動了樹枝上停著的鴿子。
朱敬守冷漠地走過來,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放在嘴邊吹出哨聲。
鴿子張開翅膀,落在朱敬守胳膊上。
「再敢對信鴿動手動腳,我先剁了你的二兩肉。」
嚴勛禮也不裝睡了,翻身跳起來,說。
「既然是信鴿你養那麼肥幹什麼。」
「喲喲,你看這小黑眼睛,分明在說『我很好吃,快來烤了我吧。』」
朱敬守沒理不靠譜的嚴勛禮,從信鴿腳腕上解下信筒,倒出裡面的紙條。
「我的人已經混入大同城內了。」
「好事。」嚴勛禮的注意力一下就從「烤鴿子」上移開了。
他們在山上彈盡糧絕的,總算看到點希望。
書卉是朱敬守派出去的「奸細」。
如今大同戒備森嚴,裡面所有人都是跟池仲容出生入死過的兄弟,各自知根知底,她要是貿然換裝潛入,很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乾脆,她直接偽裝成「叛徒」,去找池仲容「投誠」。
池仲容不傻。他讓書卉證明自己的誠意,書卉便把朱敬守接下來的行動軌跡都說了出來。
朱敬守親自上陣,陪著演了出戲。
他按照早就規劃好的路線行走,果然在半道上遇到池仲容的人。他和嚴勛禮沒有戀戰,打傷幾人後馬上逃跑。
為了顯得真實,嚴勛禮還「不小心」受了一刀。
回去之後他憑著刀傷,成天使喚朱敬守,要吃肉。
前兩天朱敬守還挺愧疚的,打了幾隻野山雞回來給嚴勛禮烤著吃。後來他耐心用盡,扒光嚴勛禮的衣服把人捆在樹上,抽了一頓,嚴勛禮才老實了。
這一幕被其他將士看到,大家都不約而同笑了,氣氛好了許多。
經過這次,池仲容總算相信了書卉。
不過書卉還是受了幾鞭子,作為最後的考驗。
池仲容不敢讓她參與軍中的事務,將她關押在牢房裡,但不限制她的自由,一日三餐也都是新鮮的米菜肉。
書卉又說了好幾個大同城內的佈防,池仲容派人去檢視,果然發現了很多隱藏的地道,至此徹底相信書卉。
朱敬守需要書卉慢慢打入池仲容勢力的內部,不管是美人計還是離間計,總之一月之內,必須讓他們從內部瓦解。
嚴勛禮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眼神瞄到朱敬守腰間。
「看什麼?」朱敬守警惕地藏起同心玉佩。
「為了軍心,我面子都不要了,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被你打。」
朱敬守嗤笑。
「不捆上你,你也打不過我,還不如不抵抗。」
嚴勛禮眼珠轉了轉,說:「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不對。」
「我都這麼努力了,你連塊肉乾都不給?」
朱敬守的表情一下就凝固了。
原因無他,只是想起了王府裡的好大兒。
不過他也鬆了口氣,只要不是看上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