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定住身體,初夏扭身怒視,溫瑋一襲棉質居家服正站在她一步之外,鬆散的腰帶掛在腰間,領口大開,胸前風光一覽無遺。不同於時下流行的古銅色肌肉卻別有一番MAN的味道。細碎斜下來的的髮絲還有水珠滴落,額前臉上氤氳著若有似無的霧氣。
懇美男出浴圖?
初夏彆扭著移開視線,嗓子裡像是梗著什麼硬硬的東西,想說話奈何聲音啞啞的,“你在洗澡?”
“你說呢?”溫瑋環抱著聳了聳肩,不置可否,“再不出來,只怕我家的門要報廢了。”
讓越是柔和的“控訴”,就越是顯得控訴之人其心可誅,初夏內心沸騰了,他還敢在這裡裝綿羊扮委屈?“這裡住的人呢?別跟我說這裡是你的地盤?”
“不止是這間,”溫瑋靠近一步對著初夏深深看了一眼,然後借過坐在了初夏腳邊的轉椅上,“這棟樓也是我的,我不過是住在自己的地盤上。所以,你的……也是我的。”
哄的一聲,初夏停止了思考,腦袋裡盤旋著的,是一片片飛過的烏雲。聽潮閣首發。tingchaoge。
溫瑋不徐不疾繼續解說著:“這裡本來是周鼐開發的,我不過稍微注資了一點。現在直接買了回來,如今自然是單獨歸我所有。至於這裡取名‘燈火闌珊’,也是我一時興起。”
燈火闌珊,當初初夏會選在這裡住下,也是因為喜歡這個小區的名字。闌珊處之人,會是生命裡的誰?
剛剛拍門時不覺的疼的掌心,此刻卻後知後覺陣陣酥麻,初夏在迎視溫瑋的目光的一刻,迅速越過他的臉定在了他背後的桌上,上面赫然佇立著一個相框,大片的白色茉莉嶄然怒放,花叢中的男子長身直立在天地間,左手捻起一朵花瓣輕放在嘴邊,溫柔親吻,深情執著。
心中的那座城牆終究抵不過侵襲,轟然坍塌,初夏幾乎是邁開步子逃了出去。她已經不敢再去細想那個照片裡男子的心思,也不敢去問裡面的人到底要做什麼。手顫動著拿著鑰匙開門,連續三次都宣告失敗。
又是一腳踢在了自家門上,初夏懊惱,她在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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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紅的菸頭夾在男子修長的指間,青煙嫋嫋升起在屋內瀰漫在著,煙霧之中溫瑋的臉也愈顯得朦朧不可測。
深邃的黑眸在觸及到桌上照片之時,眉峰自兩端向中間收攏,捏著菸頭的手指關節突突跳動著。吸了一口煙等不及吐出,胃部一陣抽搐,咳嗽聲字喉嚨裡壓抑著竄出。
林初夏,你以為這一次還可以那樣輕易抽身逃離嗎?
眼睛裡蔓延著的笑意未達眼底,就已彰顯了主人的刻骨霸道。只要一個正確的切入點,撒網捕魚,收放自如,直到,獵物上鉤,然後,收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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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靜悄悄,窗簾緊閉,光線昏暗。初夏趴躺在床上,抱著巨型藍色海豚一下下砸著腦袋。以至於她沒有聽見家門被人開動的聲音,以至於沒有聽見有人不請自入的動靜。
溫瑋看著小小的客廳內凌亂的一切,猶如被小賊洗劫一空,椅子東倒西歪,摺疊沙發也早已換了位置,地上的碗筷碎了一片,弄得他走路都要撿著空隙一踮一踮的。
無奈撫了撫額,深吸一口氣後,溫瑋不免嘆息,原來時間可以帶走很多,但一個人骨子裡的東西還是會一如往昔不曾改變。
亂了手腳就發脾氣,一發脾氣就亂摔東西,摔完東西就不見人。這就是林初夏行事作風,溫瑋不記得有多少次他替她處理這些“後事”了。
穿過重重障礙用腳推開臥室的門,透過萬家燈火透射進來的亮光,溫瑋一眼便鎖定住單人床上的人兒,此時她正抱著海豚在被子上打著滾,嘴中還在不斷念叨著什麼。
“起來,做飯。”溫瑋斜靠在門框上,輕啟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