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沒人的小路,聲音陰沉沉的說:“丐幫,聽說過沒得?”
我和紅姐對視了一眼,搖了搖頭。
司機看我倆搖頭,這下開啟了話匣子。
從司機的口中我們得知,江北區這些年來盤踞著一個“丐幫”。
不是武俠小說里豪氣沖天的洪七公組織的那種丐幫,而是一個真正的丐幫,裡面大部分都是一些以乞討為生的小孩。這個丐幫的背後,是一個叫賴皮陳的男人。
賴皮陳原本只是恭城江北區的一個小混混,九七年的時候下海去了漁湧,沒想到技術沒學到,倒是學會了混社會。回來以後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蒐羅了一大批小孩、流浪漢,放出去四處討飯。說是討飯,有時候也乾點小偷小摸的勾當。
但是畢竟是小孩子,就算偷盜技術不精被人抓了現行,警察也管不了太多,頂多就是帶回警察局口頭教育一下,把歸還贓物後就把人放了。
“也不知道這個賴皮陳用了啥子歪道道,那幫子小娃兒孝敬他就跟孝敬他們媽老漢一樣。”司機說。
打聽結束後,我和紅姐又從酒店重新回到了天橋附近蹲守。一直等到晚上十二點的時候,一輛灰色的麵包車出現,兩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押著安小虎和其他小乞丐上了車,呼嘯而去。
我和紅姐對視一眼,明白這些小乞丐背後應該二十四小時都有人看著,想要偷摸地把安小虎帶出去見面根本不可能。
更重要的是,按照那個計程車司機的說法,安小虎的背後是整個江北區的丐幫,我和紅姐就兩個人,而且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對付這種盤踞多年的地頭蛇,還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如果硬碰硬,那我和紅姐純粹是茅坑裡打燈籠,找死。
既然硬來不行,那就只能想想別的辦法了。
回酒店的路上,一張“紅星馬戲團”的傳單飛到了我的臉上,我定睛一看,腦子裡突然有了個想法。
第二天,我和紅姐在酒店裡磋磨了一天,將整個計劃覆盤推理了十幾遍,確認萬無一失後才罷休。隨後又去麵攤吃了晚飯,回酒店的時候已經是六七點鐘了,山城的太陽還沒有完全落下,正靜靜的懸掛在遠處的山頭上。
“時間差不多了。”紅姐朝著傳單努了努嘴,上面寫著紅星馬戲團表演的夜場開始時間:晚上八點。
紅姐很快就打扮好了,一頭“珠港卷”,一身大紅色的吊帶裙,腰腹處收得極好,飽滿的胸脯若隱若現,連我都看呆了。
“走吧。”她開始往腋下噴香水,“馬戲團的夜場就要開始了。”
這就是我們計劃的第一步,先打入紅星馬戲團的內部。
夜場的節目演到一半的時候,紅星馬戲團團長房立偉按照流程拿起話筒開始和臺下觀眾互動,平時這種情況基本都是無人搭理。但是這次紅姐站了出來,抓住了話筒,上臺唱了一首王菲的《相約九八》,震撼全場。
紅姐本就擅長模仿別人的嗓音,如今模仿起王菲來也惟妙惟肖,贏得了滿堂喝彩。而那個房立偉的一雙眼珠子都要粘在她身上了。
表演結束後,紅姐主動找到房立偉,掏出提前準備好的名片亮明來意,說自己是物色特約演員的經紀人。
“珠港的《鹿鼎記》看過吧?裡面那個長得奇奇怪怪的胖頭陀,就是特約演員。珠港現在急缺特約演員,就是那種長得怪模怪樣的,你們看著是畸形人,醜八怪,但是在我們這些特約演員經紀人看來,那就是香餑餑,帶到珠港去是要賺大錢的!”
紅姐的粵語和普通話來回切換,給房立偉一頓忽悠,見房立偉還是將信將疑,紅姐又掏出一疊港幣拍在桌上,說要帶那個半截的籃球小男孩去珠港拍戲。
房立偉立刻摁住紅姐的手,頭如搗蒜,急忙說:“信信信,當然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