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執行命令的百戰斥候都驚得目瞪口呆,以為是這位有“賤人”惡稱的混蛋要讓兄弟們去白白送死。
例如李承淵就曾經不止一次的大聲抗命,聲稱亂命不敢接受。逼得急了,吹鬍子瞪眼的就要動手,卻反而被對方拎起來暴打一頓。
比如派五百騎兵猛攻塞外胡人戒備森嚴的糧草重地;
比如兩千人正面對攻對方五千精兵,兵力少了一倍多,竟然還敢分兵七路;
比如逼著八百士兵們深夜泅渡風高浪急的金水河,去偷襲一個絲毫不起眼的胡人駐地……
但是這些完全違背軍事常識的命令,卻收到了無比輝煌的戰果。
五百輕騎順利之極的用火箭將糧草焚燒殆盡;七路分兵將對方五千人馬打得一敗塗地;那個不起眼的小駐地,竟然是敵方囤積輜重的核心地帶。
這人名叫宋書劍,號稱鎮北軍“隱相”,李承淵在吹噓鎮北軍往事時,每一個漂亮的勝仗,都不可避免的提到這個名字,時間一長,蕭千離也暗暗記了下來。
而河套一役,卻是宋書劍平生最大、也是唯一的一次失敗,兩千名鎮北精銳中了埋伏全軍覆沒,附近的踏燕騎在李承淵的指揮下集結,拼死救出了身陷重圍的宋書劍,五十名精銳無比的踏燕騎,也僅有李承淵一人僥倖生還。
他半晌才喃喃道:“李承淵……也活著?他……一定怪我,把弟兄們帶入了絕路……”
“說說吧!”蕭千離饒有興趣的看著宋書劍,“在承淵口中,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武功超凡入聖,幾乎是無所不能。又怎麼會中瞭如此淺顯的誘敵之計?”
宋書劍無力的搖了搖頭,慘笑道:“什麼誘敵之計?出了叛徒而已。”
“那叛徒呢?”
“被我殺了……”
“既然殺了,為何不重回鎮北軍?卻流落到這個地方?”
“誰說我不想回鎮北軍?”宋書劍霍然抬起頭來,目中隱有憤恨之色,“我雙親皆是死在圍獵場中,畢生之願便是清除韃虜,可恨那兵部不知是誰使了絆子,讓我投軍無門,只得以一介布衣的身份前往河套。”
“河套大敗,弟兄們拼死斷後護我逃出生天,我本想收攏殘兵,重振旗鼓,再徐徐圖之。誰料到朝廷竟然將敗局的責任安在我的頭上,幸好有朝中大將替我作保,這才撿了一條性命……”
宋書劍苦笑一聲,重新回到牆角躺好,揮手道:“你走吧,如今我一閉眼就能見到那些朝夕相處的兄弟們,他們在我身前一個個倒下,我只恨我學藝三十年,卻上不能安邦護國,下不能運籌帷幄。我無顏再見承淵,更無顏再見地下的兄弟……”
蕭千離點了點頭,嘆息道:“也罷!你既然心已死,本座也不必勉強了……”
宋書劍冷笑道:“蕭掌教,區區激將法就不必再班門弄斧了,我施展激將計之時,你尚不知在哪裡。你連激我三次,如今又來欲擒故縱,無非要我出山幫你做事,看在承淵的份上,我不與你為難,還是速去罷!”
他言辭極不客氣,蕭千離卻不由得笑了出來。
“來幫我吧,本門即將東進,崑崙卻面臨拜火、摩尼兩處外族大敵,倘若有你坐鎮,我也能放心離開。”
“你要是不願意做事,就在純陽宮掛個虛職,長老、客卿之位隨你挑選,日日有人供奉,總比你在這裡混吃等死的強。”
“倘若你閒不住,便去教一教門下弟子,識文斷字、陣法卦爻,不要埋沒了自己的一身才華。”
宋書劍一臉老大的不耐煩,索性翻過身去,捂住耳朵不願再聽。
“倘若我給你十萬兩銀子,任憑你招兵買馬,此軍也由你統領……”
宋書劍身子動了一動,蕭千離只當沒有看見,繼續絮絮叨叨的說道:“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