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再觸天道,初窺涅槃法則。”
蕭千離點了點頭,分出一絲意識沉入識海之中,迅速查閱到了《七煞吞天功》與《化羽心經》的詳情,當下緩緩道:“《七煞吞天功》乃是一門速成的功法,如太陽之火,愈焚愈烈。只是過剛易折,不能持久,一旦動用吞天功,百脈如焚,尤其是心脈一旦重損,情緒便會不時發狂,因此被詆為魔道邪功,道理正在於此。”
陶雙亭心悅誠服的行了一禮,低頭道:“掌教見識廣博,說得一點不錯,陶某修煉吞天功至先天之境,狂性大發,不知做下多少滔天惡事,如今想來,實在是羞愧難當……”
蕭千離微微一笑,接著說:“陶先生,你只當《化羽心經》乃是涅槃之道,卻是大大的錯了!”
“錯了?”陶雙亭驚訝無比的抬起頭來,想了一想,搖頭道,“掌教不知,玄真前輩傳我《化羽心經》,總綱上分明寫著‘受諸因緣,輪轉生死,不受諸因,是名涅槃’……”
“……是故血氣已和,營衛已通,五臟已成,神氣舍心,魂魄畢具,乃成為人!”
蕭千離輕笑著緩緩續來,聽在陶雙亭耳中,卻如同起了一個霹靂一般,驚得全身一晃,目瞪口呆的看著蕭千離,喃喃道:“掌教怎知……”
蕭千離微微一笑,不去回答,而是輕聲道:“《化羽心經》的功法理論,乃是脫胎於‘太上感應篇’,其承付之道,雖然與佛教因果涅槃有些相似,但又與其有一定的不同。佛教認為因果通前、今、後三世,‘太上感應篇’則更強調現世,現世生命形式的存在是根本,要更加重視現世,更為珍惜現實存在的生命。”
他頓了一頓,又道:“至於‘化羽’二字,實則為‘羽化’倒轉,修煉到極致,跳出生死輪迴、生老病死,是謂羽化。有云:‘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故而這本《化羽心經》,並非是鼓勵你破而後立,而是太上勸人作善妙法,直至本應,明道見心,繼而得大逍遙。”
蕭千離沉聲道:“你在牢獄中三十年,所思盡是悔恨、自責,陷於苦海迷茫不可自拔。如今脫困而出,卻想的是報答混元之恩,想的是重立因果,瞻前顧後,彷徨無居。這位混元前輩傳你《化羽心經》,乃是以混元道基相托,以無上玄門大法,磨掉你的七煞魔性。可憐你遭人算計,被強加涅槃總綱,導致走了歧路。如今——”
他忽然提高了聲音,沉聲道:“卻不知你陶雙亭本性何在?”
陶雙亭全身一顫,喃喃道:“竟然如此?我陶雙亭的本性……”
只是一瞬間,陶雙亭彷彿蒼老了許多,眉頭越蹙越緊,一股不同尋常的意念波動從周身散發出來,並不如何尖銳凌厲,但是卻神妙無窮,彷彿蘊含了無窮無盡的奧秘在其中。
“涅槃因果之道!”
感應到這種意念,蕭千離的眉頭微微一皺,卻並沒有說話。
在陶雙亭的背後,忽然有一道真氣凝練的虛影緩緩成型,見到那虛影的模樣,蕭千離目中精光一閃,流露出一絲殺氣。
“佛門禿驢,竟敢對我玄門道基下手!便是上窮碧落下至黃泉,本座也不與你們干休!”
那虛影乃是一輪紅日,內中卻有一個小小的黑影。隨著陶雙亭呼吸越發沉重,全力催動法則,那黑影也漸漸長大,化作一隻小小的三足金烏,作引頸長鳴狀,生機勃勃,浩然博大,凜然不可侵犯。
“這是……”陶雙亭臉色鐵青,一雙神目幾乎要噴出火來,任憑是誰,發現以身相殉救自己性命的道門先輩,所傳功法竟然被人動了手腳,還一練便是三十餘年,內心的狂怒可想而知。
蕭千離也是神色難看之極,從牙縫中緩緩擠出幾個字來:“大日如來,偷天換日!”
陶雙亭周身散發的紅光越來越亮,三足金烏形成的法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