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哪裡?”
葵哥只是心中暗暗叫苦,剛要尋個藉口,卻只聽房中一響,急忙回頭看去,卻見蕭千離赫然躺在床上,睡眼惺忪的翻了個身,嘴裡嘟噥著什麼,又沉沉睡去。
他這一喜非同小可,急忙賠笑道:“官爺,小人這個本家白日累得狠了,萬望贖罪,萬望贖罪!”
那人提著燈籠往裡照了一照,見一人頭髮散開,面朝視窗而臥,當下點了點頭,又仔細打量了葵哥幾眼,見確實是個粗手粗腳的憨厚漢子,冷哼了一聲,吩咐道:“都給我警醒點,倘若看到什麼陌生人,儘快來報!”
葵哥陪著笑,連連打躬作揖,這群人這才去下一個房間砸門。等他們走後,葵哥快手快腳的關上了房門,壓低聲音道:“恩公,您可真是驚煞小人了!”
蕭千離坐起身來,笑道:“你倒是不錯,臨危不亂,隨機應變,也算是個人才!”
葵哥不知如何介面,當下呵呵笑了兩聲,回到床邊坐好。
蕭千離卻凝視葵哥片刻,忽然開口道:“葵哥,你家已經沒人了?”
提到這件事,葵哥頓時面帶恨色,重重的點一點頭,咬牙道:“那年匈奴打草谷,我眼睜睜看著妻女被狼牙箭射死,老父被系在馬尾上活活拖死,若不是他們見我身體還算結實,又看到我背上的木匠器具,只怕我也不能苟活至今!”
“既然如此,我給你一封信,你拿著它去川中唐家堡,找一個叫唐雲澈的人,在他門下學習鬼斧之術,可好?”
“鬼斧之術……”葵哥的眼睛突然瞪大了,不敢置信的問道,“墨家的鬼斧神工?”
蕭千離點了點頭,輕嘆道:“可惜你年齡大了一點,學武的天資又不太好,學不得上乘武學。若是能學到一些鬼斧之術,他日中原與匈奴交戰,或能助你多殺些胡狗……”
葵哥一言不發,撲通跪倒在地,連連磕頭,直磕得額頭迸血,嗚咽道:“多謝恩公造就之恩,小人若是學有所成,必然投身兩軍陣前,為我家十餘口報仇雪恨!”
蕭千離將他扶起,見房中置有筆墨紙硯,當下坐在桌邊。葵哥忙不迭爬起,替蕭千離磨墨,少傾一揮而就,蕭千離吹了吹紙簡,交給葵哥,吩咐道:“你明早便動身罷!這裡的事情,無需你操心了!”
葵哥還要再說,見蕭千離只是揮了揮手,當下黯然半晌,重重點頭道:“是!”
第二日一早,葵哥便收拾了行李,揮淚拜別蕭千離,徑直迤邐向南而去。
越過龍城二百里,便是庫倫。
作為左賢王都城的東南屏障,龍城也是早年漢地所屬,故而建有城廓。只是數百年前中原兵敗,龍城落入匈奴之手,這才有了大夏征討匈奴的戰爭,雖然取得了多場勝利,但是內耗卻最終讓大夏贏了戰役、輸了戰局,龍城又重新回到匈奴治下。
與龍城不同,庫倫並沒有城郭,穹廬為庭,天地為帳。《史記·匈奴列傳》曾雲:“夫匈奴無城郭之居,委積之守,遷徙鳥舉,難得而制也。”說的正是這種遊牧民族的狀態。
擊殺哈拉提之後,系統地圖中大片迷霧散去,清晰的標註了庫倫的位置,雖說與蕭千離熟知的那個世界地圖略有不同,但是中學地理學得極為紮實的蕭千離一眼便能認出,庫倫便是後世中的烏蘭巴托。
第六百零六章 狂怒的左賢王
漠北荒原之上,冬雪皚皚,無邊苦寒。
自呼耳都維擔任左賢王以來,轉眼已有十一年之久。
與另一位名聲不顯的右賢王淳維乘相比,呼耳都維的名頭是一刀一槍打出來的。
有鎮北軍這一座大山矗立在中原北線邊境,任憑匈奴實力再強、作戰再為勇猛,也斷然不是鎮北軍的對手。前任鎮北軍統帥、天下都征討兵馬大元帥長孫雄耗盡心血,將鎮